百姓,你却上表称侄,自认属国。为娘当不了这样的太后,今后每日青灯下侍奉菩萨就是了,每日我都会求菩萨恕罪,饶恕为娘的罪过,饶恕你的罪过……”
金国皇帝盛气凌人的诏书在赵构耳边回响:“咨尔宋康王赵构。不吊,天降丧于尔邦,亟渎齐盟,自贻颠覆,俾尔越在江表。用勤我师旅,盖十有八年于兹。朕用震悼,斯民其何罪。今天其悔祸,涎诱尔衷,封奏狎主,愿身列于藩辅。今遣光禄大夫、左宣徽使刘筈等持节册命尔为帝,国号宋,世服臣职,永为屏翰。呜呼钦哉,其恭听朕命。”
金兀术那嚣张的声音在赵构耳边回响:“要不是你的臣子们跪在本王膝前哀求,本王会让你以淮河为界?每年称臣入贡就完了?真要懂事,赶紧把岳飞给我杀了!”
赵构惊惶的睁看眼,这次实在无兵可用了,杀了岳飞后,岳家军虽没有哗变造反,但岳飞的部将们自杀的,辞职的,又投绿林的,下落不明的,几乎一夜之间不动如山的岳家军化为乌有。他前些日子厚着脸皮写了恕罪诏书招安太行牛皋、岳雷,钦差反被赶出。
终于,被自己强行掩埋的那份对岳飞在牛头山救驾的遥远的感激之情又在心田淡淡地涌了上来,“夷狄不可信,和好不可恃,相臣谋国不臧,恐贻后世讥议。”岳飞曾经令他反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慢慢的,不由得想起了在牛头山给自己疗病的皇甫端,那晚皇甫端对他说:“林冲本是朝廷八十万禁军教头……只被奸臣害的家破人亡,有国难投。他岂能无一点怨气?可是他为了保住陛下逃脱,六十高龄大战那金兀术,回城为保海盐军民自刎而亡。陛下说他是忠是奸?那个张邦昌倒是整天记吃不记打的恭顺样?陛下说他是忠是奸?”
“父皇!”赵构的思绪被打断,睁眼一看原来太子赵杳进到书房来了,“父皇龙体没事吧?要不要传太医?”“父皇没有事,只是目前局势危矣,前几日派钦差去太行山招安牛皋,却让人家把钦差赶下山了,这下怎好?”“父皇容禀,如今境内已经没有多余的兵力可用了,只有太行山岳飞余部可以牵制金兵南下,解救危局。儿臣的意思……”“但说无妨,你说什么父皇都不怪罪。”“儿臣的意思,先安抚岳雷和牛皋,答应他们打退金兵后,便重审岳元帅的案子。只有这样才能收拾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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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构长时间的沉默,半响叹道:“敢和父皇说真话的臣子少了,难得皇儿你。”“父皇,儿臣平日也怕父皇生气,但今日形势实在危险了。”赵构道:“父皇懂了,明日起就由你来监国,父皇身体抱病,需要静养。这几年父皇失德的事甚多,你心里明白,慢慢来吧。”赵构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绍兴十八年? 农历十月? 太行山下
岳夫人带着岳雷、岳霖、岳震、岳霆及太行山众将都等在山下,众人都穿着白色丧服,远远韩世忠臂戴黑纱,骑马到了,见众人急忙下马,岳夫人带岳家儿孙一起下跪请罪,韩世忠慌忙扶住岳雷道:“岳夫人这是何故?”岳雷哭道:“小侄特向伯父请罪,几月前朝廷来旨意招安,让我等袭击金兵,小侄私心一味顾念父仇未报,不愿出兵,若是早早出兵,怎么会害得婶娘阵亡?”岳夫人也痛哭道:“昔日临安城,不是梁夫人仗义闯秦府,岳家几百口早就弃市问斩了,不是梁夫人,先夫又如何能早早下葬?如今我岳家竟成了负义之人,今后我去地下有何颜面见到姐姐?”韩世忠也泪眼模糊,慌忙把岳雷等一个个扶起道:“嫂夫人谬矣,害死岳帅和荆室的是那金兀术,是那奸贼秦桧。与岳家何干?快快请起来!”牛皋,王佐等见状也赶紧一个个帮忙扶起,都上山去。众人一路安慰。
到了山上聚义厅,正摆放着梁夫人灵位,众人依次上前祭奠,岳夫人和岳家人祭奠梁夫人时又想起当日一路发配的苦难,索性哭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