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能立刻发出声音。
几秒钟后,她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巴巴地挤出一句。
“客……客人您真会说笑……风墙之外,怎么可能……”
白启云没有继续解释,也没有出示任何证据。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任由对方消化这个难以置信的信息。
他知道,对于这些生活在高塔孤王阴影下、从未见过真正天空的人来说,“风墙之外”这个概念本身,就足以造成巨大的冲击,短时间内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
女服务员呆立了片刻,眼神复杂地又看了白启云一眼,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什么说谎的痕迹,但最终什么也没找到。
她有些谨慎地转过身,走向吧台,低声与那壮实男人快速交谈了几句。
男人闻言,擦拭酒杯的手彻底停了下来,猛地抬头看向白启云的方向,目光充满了讶异。
短暂的交流后,女服务员端着一个木质酒杯走了回来,动作略显僵硬地将杯子放在白启云面前的桌子上。
杯子里是浑浊不堪的黑麦酒,散发着酸涩的气息。
“您的……酒。”
她的声音依旧有些干涩,放下酒杯后,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桌旁,似乎犹豫着还想问什么,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酒吧里的空气,因为白启云那句轻描淡写的话,变得愈发凝重和诡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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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启云端起那杯浑浊的黑麦酒,指尖传来木杯粗糙的凉意。
他凑近唇边,浅浅啜饮一口。一股强烈的未经充分发酵的酸涩感立刻冲击着味蕾,紧随其后的是麦芽焦糊的苦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铁锈的余韵,酒精感粗糙而直接,毫无层次可言。这绝非佳酿,甚至比许多地方最劣质的酒液还要难以下咽。
放下酒杯,白启云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整个酒馆。
先前那零星几位看似沉浸在各自世界里的“客人”,此刻虽然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但他们握着酒杯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身体的姿态也过于僵硬,缺乏了些许自然。
他们的视线也若有若无地缠绕在他身上,带着警惕与审视。
当他的目光扫过时,有人会下意识地避开,有人则像是没看见一样,若无其事。
见状,白启云心中瞬间了然。
是了,这哪里是什么寻常酒馆。
从外面惹出那么大风波的三个人,能如此迅速地卸下伪装、若无其事地扮演起侍应角色,除非这整个酒馆本就是他们的巢穴,里面的每一位“客人”都是知情人,甚至就是同伙。
否则,任何真正的顾客都会察觉到些许的异样。
这里,恐怕就是那些“反抗分子”的一处据点。
想通了这一点,白启云反而更加平静。
他不再绕圈子,将目光重新投向依旧站在桌旁,试图维持镇定表情的女服务员,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突然变得异常安静的酒吧里:
“方才街上的那场‘烟火’,很是精彩。几位行动迅捷,配合默契,令人印象深刻。”
话音落下的瞬间,酒吧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女服务员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褪去,她放在身侧的手无声地攥紧了裙摆。
在她身后,那个一直在擦拭酒杯的壮实老板猛地抬起了头,眼神如同刀刃一般锋利,之前的浑浊麻木一扫而空。
远处那个年轻的男侍应也直起了腰,手悄然摸向了后腰可能藏匿武器的地方。
更明显的是那些“客人”们。
他们几乎在同一时间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没有人说话,但他们动作默契地移动着位置,看似随意,却已然封堵住了通往酒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