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昭阳任由高官能吏经营几年,只怕会被人他人提前摘了果子,真个在昭阳落了根把持住了昭阳的要害。
那等人若是留下,便是杨宗潮被架空的开始;若是调走,那些人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杨宗潮便会平白无故的惹上一些有能量的敌人。
所以,昭阳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挂名的老通判。
到了杨宗潮就藩时,自有新任的王府属官来接管郡事。若是原来主事的低品官吏做的好,杨宗潮便可提拔任用,收取忠心;若是那些人祸害了地方,也正好拿来开刀,收取一方的民心。
“诸位请起~!都入座吧!”
带着笑意的年轻声音从前方传来,诸官当即起身,又对着堂上的张哲行了一礼,各自在两边椅子上按着官品大小坐下。
张哲冷眼看去,包括那方朝礼在内都很懂事的只坐实了半边屁股。
坐下的昭阳诸官这才抬头认真的打量起张哲来。
年轻,很年轻!
“本官初来昭阳赴任,不想郡中竟然出了这等凶桉!岳兄不幸,本官既失好友,又如同失却一臂。故而也顾不得先去什么郡城了,不如邀诸位前来都与岳兄祭奠一二。本官这里正好有几句话要在岳兄的灵前说与诸位一听。”
方朝礼当即站了起来,假做悲愤状:“大人安排,正合我等心意,下官请先为岳大人奠之!”
说完这话,方朝礼便故意低着头等张哲说话。
他在试探张信之,是不是有要对付自己的意图。
谁知张哲不紧不慢的点点头。
“方大人领祭,正合规矩,请~!”
一众官员都去岳傥灵前上了香,回来归座时神色都不尽相同。
他们都以为张哲会马上开始追查桉情或者追究郡中官员责任的时候,谁知张哲却把岳傥的遗霜请了出来。
陈玉霜被扶出来,虽然张哲早有吩咐,但她还是忍不住一直死死的盯着方朝礼。
对于陈氏的眼神,方朝礼并不在意,他却暗中了看了一下张哲的脸色。
张哲表现得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陈氏的眼光所向。
“本官失却岳兄如此好友,心痛甚于刀绞,不过天幸嫂夫人已经身怀六甲,不至岳家后继无人。本官先有言在先,今日堂上,与诸位只谈岳兄后事,其余事务都放到日后再说。”
这话让方朝礼一党人心中都微微一松,又听张哲情真意切的举起了三根手指。
“苍天在上,诸位同僚为证,岳兄之后人无论男女,本官都会视如己出,收做义子或义女,绝不让岳兄于地下有憾~!”
“大人高义~!”
正说到这里,张哲正好看到张三七从侧门走了进来对着他点点头。
张哲心里一安,脸色越发的随和了起来。
“本官与岳兄相交时,素知岳兄最爱的便是好诗雅文,故而今日岳兄灵前不可少了的祭拜的诗文~!”
方朝礼心里冷笑,这位状元郎怕是要显摆自己的文采了,也罢随他、随他!
可张哲却又轻叹了一声。
“岳兄之亡故,乃是尽忠职守,某一人作的诗,又怎如昭阳一郡上下用尺素表之?”
听到这句话,几乎所有的官员都露出了为难之色。
若是同知大人要他们都作诗祭奠岳傥,还真是件为难的事。放在别人,他们也就勉力做了来,可这位是谁?诗词文章横扫六国的天下第一才子,谪仙张信之!
万一这诗文做的粗鄙了些,被同知厌恶了那就是大大的不妥。
可张哲找的作诗人却不是他们。
有眼尖的官员已经看到一众穿着童生儒服的士子正慢慢的站满了衙外的空地。
原来是秀山县学的诸生和闻风而来的本县童生们。
见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