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田匿土不是通天的罪,可冒官凭、亵皇恩却是妥妥抄家灭门的罪过,谁也救不了他们。”
小赵平躬身退下,魏破便来府上求见。
“下官谢上宪救报之恩!”
“大家都是熟人,我却懒得扶你,”张哲轻笑一声,语气却是随意,“你今晚去做一件事,拿上我的手谕,带二十县兵并一班衙役,去秀山码头坐船即刻前往江陵,锁拿方家老四!”
“得令!”魏破笑了笑,取了手谕抱了拳就风风火火的去了。
夜里风声颇大,灵堂之上只有未亡人陈氏的面前有一个火盘,其余被拘在此处的官员都被冷得不行,可人心惶惶之下,谁也不敢吱声。
敢吱声的,已经被直接下了县狱,与虫子老鼠作伴去了。
方才同知大人的书童回来说了一句“冒官凭、亵皇恩”,就把他们借助皇帝恩旨贪赃枉法的事给定了性质,这是妥妥的抄家灭门的罪过。
杜卞与几个人从地上飞也似的爬了起来,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岳傥的灵前,把头不要命的磕着。
“岳兄,岳兄,你在天有灵,当知汝之事实实与某无关啦~。某都是被方朝礼给逼的,岳兄,你显灵吧~!”
陈氏冷笑到出泪,可未亡人的礼数却一丝不乱,澹澹的给这几位“磕头虫”回了一礼,又自顾自的烧起了纸钱来。
刚好耿良与高德术从后院夹了一人往外走,正是在破口大骂的方朝礼。路过灵堂之际,陈氏终于忍不住带着悲声笑了起来。
“善恶到头终有报~!方大人,亡夫正在大人身后看着你呢,为何不回头一看?”陈玉霜说的是方朝礼身后的灵位,可方朝礼却听成了另一个意思。
恰好寒风扫入堂中,带着阵阵白幡,一条幡尾正好搭在了方朝礼的肩膀上。
方朝礼瞪大了眼睛,口中核核了几声,便吓得晕死了过去。
县衙门外,被放出了衙门的那些官员没有马上离去,正好看到了死狗一样的方朝礼被拖走。
五位县丞中,只有连阳县丞被押下,其余四位都被放了出来。
丰安县丞率先叹了一口气,对着另外四位建议:“诸位,如今天色已黑,回县中却是来不及了。周某欲连夜去拜见同知大人,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张大人手段凌厉,”临兰县丞王修也苦笑一声,“上任才半日就拿下了方家和泰半官员,吾等一直不求有功只求无过,混迹了这两年,为前途计只好连夜就去,免得有人说我们也暗有弊情。”
左利县丞万茂春和兰江县丞许庭佑纷纷点头称是。
四人也不坐轿,一路步行往张家大宅而来。
对于连夜上门的二十多个官员,张哲都和颜悦色的予以了逐一接见。
例如几位县丞,他逐一问及了各县的地理、田亩、人口、风俗和文教,只有财务和库存没有谈及。
各位县丞闻声而知雅意,知道这是同知给自己的一个方便,县里若是有亏空和疏漏的,便可趁这个全郡清算的机会都算到那些必死的人身上去。
张哲确实是在半公开的市恩。他不是那种愣头青的官员,非要整治得一郡上下清清白白、惶惶不可终日。他的目的,是让所有人都趁机放下包袱,大家一起重新开始。
此刻诸县财税仓库账目都借机平了,他张哲自己办起事来也方便许多。
张哲接见的最后一个官员是推官衙门的吴吏目,从九品的小官,年近五十。而推官衙门上下,也就他一个人被保了下来。
概因他是本地人,正是也向顾家求亲的吴家,家风素来清正。此人原在通判府做事,只因碍了方家的事,便被方朝礼调到自己衙门来日日整治。
这个人虽然只有从九品,是官员里的末等,但是张哲却想重用此人。两人交谈不久,张哲便发现吴怀被调到推官衙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