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宅。张三七三个都留在造纸作坊,看管着作坊仓库里漂白剂的取用。
在仓库里,已经有了四五大包漂白剂,把这六吨东西都运过来,张哲需要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加上收购废纸、劣纸、扩建作坊和雪纸生产都需要时间,张哲此刻比石乔、唐博更想拖延时间。
回到大宅之后,张哲没有回房,而是一路来到了后院的一个隐秘的所在。
他用顾家名义买下的制糖作坊工具都被搬到了这里,七个工匠也住在此处。这里是小赵平带着几个仆人在看管。
张哲刚进院门,小赵平就一脸惊喜的捧着一把雪白的东西送了过来。
白如雪、细如沙,在阳光下还闪闪发光,这正是红糖被活性炭过滤后得到的白糖。张哲接过一些细看,发现这种白糖与现代的白糖只存在了一点颜色的区别。
张哲从袖袋里摸出了一个小纸包在掌心打开,里面装的是来自南吴的雪饴。
南吴雪饴中带有一丝澹澹的乳黄色,平日看着并不显眼,但是与张哲新过滤出来的白糖一对比,差别就太明显了。
“院子里的工匠都看好了,再过几日,你便带着人把这些工具和工匠都带到乡下的庄子里去。把仓库和作坊都大大的建起来,要人手就去找雷叔,要钱财就去找月昭支领。万事都要以一个秘字为先,可记下了?”
小赵平是第一次被张哲单独委任事务,而且还是如此机密的事情。他压抑着心里的激动,急忙应下,主人却是越来越看重他了。在应允张哲的同时,小赵平也在暗暗发誓,迟早有一日,他也要成为主家的世仆,与那可恶的张三七争个高下。
张哲一边忙着造纸坊的事,另一边则忙着责成各县县丞开始为可能到来的旱灾做准备,吴国的那些人被他扔在了一边。
昭阳各县包括薛雄军中都开始建设粮仓,张哲这几日批复同意兴建的蓄水工程就有二十多处,就在开春前的这一点缝隙时间里,一张张征发徭役公文贴满了全郡上下。
修渠挖沟还要修整堤坝,因为张哲也担心这等反常的天气下,若不是大旱便是大涝,从方家抄来的十万贯财货几日间就或批或抵了出去。
就连张哲答应宴请吴国人的正月十五正宴,他也只是露了个面就匆匆离开。
花钱一时爽,到了正月十八,从方家抄来的钱财都抵扣干净了,他又把目光盯上了吴国人手里的那“四百万贯”!
“大约之前是故意晾着我们,”一身家常服饰的石乔将张哲派人送来的帖子递给了一旁的唐博,“这倒是让其余几家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要不是本官强行压着,他们只怕会自己给那张信之送上门去。”
“张信之这是沉不住气了,”唐博看了帖子后轻轻一笑,“他这些日子修沟整坝,全郡征发了一两万民夫,怕是手里从方家抄来的钱财已经尽了,这就想到我们手里的那四百万。”
“广焉如何看?”
“大人不如就此病上一回,”唐博敲击着手掌,“帖子里说的是春日诗会,大人有病不去很是正常。咱们自己带着医师,也不怕郑人拆穿。只要大人不出现,那四百万贯的事别人根本无法与郑人接洽。若是那张信之发怒直问,咱们便抱怨之前被其冷落便是。”
石乔摇头苦笑一声:“好吧,且闭门不出一段时日,广焉可不许抛下某一个人闷居,每日手谈几盘是不能少的!”
对于这个要求,唐博自无不可,他本就是爱棋之人。
“可惜啊,素闻张信之与宋某人那一盘临刑鬼神局,道尽纵横妙处。那棋谱咱们也钻研了无数次,若是真能与之对弈一局,如此才是棋人幸事。总比隔空打谱强去多少?”
“广焉之愿,与某相同,待到事务交接清楚,少不得要向张信之讨教一二!”
可唐博却对石乔摇头:“我们是定要坏了张信之的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