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里,胡人再次捕捉到了一个女孩儿,女孩的寡母哪里有粮食赎人,直接在粮店前撞死了。
十多个胡人,手持弯刀得意洋洋的看着周边愤怒的郡民们。
“你们这些中原狗!”领头的胡人,指着地上女子尸体哈哈大笑,“我穆勒特部有五百武士,你们连把像样的菜刀都没有!人多有个屁用,都给大爷散开!仔细大爷明日去你家里拿人换粮食!”
忽然一声弓弦爆响,一支利箭直接射中了胡人首领的额头。
马蹄声阵响,满脸铁青的张哲骑马而来,他身后的谢伦正在马上收弓拔刀。人群纷纷散开,都把目光投向了这位名义上是他们父母官的男子身上。
十多名胡人见有人杀了他们的首领,都暴怒的杀了上来。
可惜他们在城里横行太久,却忘记了对方可不是手无寸铁。
“给本官杀光他们!”
张哲身后二十骑杀出,手弩发射,结果只有一人冲到了张哲的马前十步。耿良从一侧纵马而出,大剑一挥,将此人连人带刀都斩成了两断。
“好!”云上人可不怕杀戮,反而纷纷叫好。
“本官来迟了!”张哲沉声看着那倒伏在地的女子尸体,“可你们也须是男人?!区区十三个胡人,就吓住了你们几百人?!”
有汉子当即就不服:“你给我把刀,我立马出城斩几个胡狗来!”
也有人大喊:“太守,你这话好没道理,俺们要是灭了这几个,人家穆勒特部来洗城,您是守还是不守啊?”
“守个逑!”有人笑道,“城门没有,城墙漏风,怎么守?”
这时已经有街坊过来,帮着把女子的尸首收敛,也从粮店里救出了被关押的三个孩子,其中就包括女子的女儿。
看着小女孩趴在娘亲的尸体上嚎哭,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这时张三七从粮店里走了出来,在张哲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劳资给你刀,你敢去杀胡人?”张哲忽然问向了第一个搭话的汉子。
那汉子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扯着脖子就喊。
“刀给我!”
张哲没有理他,而是冷笑着看着周边所有人。
“本官自有办法守得住云上城,可你们却有胆子杀人么?”他随手指了指身边的粮店,“穆勒特部的粮店我是抄定了,里面的粮食大约能让满城人吃个半顿,也可以让几千人吃个三四顿。可后面怎么办?”
所有人都看向了年轻的太守,谁家不是在饿死的边缘上徘回?
“吃完了这半顿,”张哲的语气愈发的冷冽,“是不是就准备给老子娘准备后事?让婆娘和娃生生饿死?明年春天,俺们还熬得到么?”
有个老汉走了出来,拱手道:“大人,您是父母官,您说我们该怎么办?我们也变不出粮食来啊。往年受灾,往往饿死半城的人。谁家孩子不是一膀子的力气,可有力气没地方使啊?”
张哲也没有回答老汉的话,而是看向了周边越聚越多的郡民。
“家里已经断炊的人,老婆孩子和爹娘不肯再张嘴沾粮食的人,都把手给我举起来,让本官看看!”
云上郡民们齐齐一怔,不料一个半大孩子在人群中率先举起了手。
很快一只只手都或干脆或犹豫的举了起来,片刻之后,张哲的眼前出现了一片手臂组成的森林。
“本官没那么多粮食给你们!”
郡民们哗然,可张哲马上又说了一句:“所以本官决定去抢!就是缺些人手,谁敢去?”
他的话刚说完,谢伦就把一把短柄斧头扔出,砸在了之前说要去杀胡人的汉子面前。
张哲又指着那把斧子,大声喊道:“要么,就学从来,今年冬天饿死半城的人。要么,就跟本官出去抢一波,了不起也是死半城的人。本官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