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就连龙德帝本人也抱恙亲临丹陛之下,黄盖落阶,百官相迎,都只是为了迎接一位小小的从六品鸿胪寺寺丞。
当一身风尘的霍炳成手持旌节进入了殿前的广场,见到这种架势也被吓了一跳。
鼓乐轰鸣,龙德帝含笑亲自上前,唬得霍炳成急忙拜倒在地。
“霍爱卿,快快起来!”
龙德帝亲手扶起了霍炳成,还拉住了老霍的手。
“诸卿来看,”龙德帝挤出一滴泪来,指着霍炳成脖子上的那道伤痕,“若非霍卿勇烈,慑服瓦羌诸汗,何来如今的局面?”
霍炳成急忙俯首询问。
“敢问陛下,北卑人可是退了?”
兵部尚书温言笑道:“可不就是退了么?听闻瓦羌人五十万铁骑进犯,北卑人数日之前已经仓皇北归,魏逆背后已然空虚。被北卑人荼毒的三道郡县,已经陆续反正。涵县坚固,魏逆虽众却已是强弩之末!”
霍炳成听了这话,却急了起来。
什么魏逆是强弩之末?有什么背后空虚?全是冠冕堂皇之言!
就算燕北、云右、海东三道全部反正朝廷,但是被北卑人蹂躏过的三道对于镇压魏逆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既拿不出粮食也派不出兵马。
反倒是魏逆割据的河东道,可以为魏逆攻击畿内源源不断的兵员和粮食。
在霍炳成看来,朝廷除了继续召集勤王军马之外,另再派一支兵马进入河东,斩断魏逆的根基。而这支兵马,霍炳成又以为征调云上郡的骑兵是最佳的选择。
“臣斗胆,请朝廷征调云上郡三千骑,自秦关向东扫荡河东道,断绝魏逆后路!”
霍炳成的建议毫无私心,可群臣却互相微微一笑,不以为然,反倒不少人暗想。
果然还是年轻啊,这就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呵呵呵呵,霍卿一路劳苦,还是先歇息一阵,朝中事务自有各位重臣操持,若有独到的见解,不妨递个折子上来。”龙德帝轻轻松开了霍炳成的手,微笑着宽慰了他一句,“今日朝饮,诸公近日都劳苦为甚,且把公事先放一放!”
不等霍炳成再次说话,两个太监上前就扶着他往殿内走,也成功隔开了他与皇帝的距离。
浑浑噩噩的吃完了朝宴,群臣三三两两的谈笑而去。
之前还万众瞩目的霍炳成则孤零零的一个人走出了大殿,再没有一个人上前与其交谈。
霍炳成来到了宫门之外,正好看见杨尚央站在那里,分明就是在等他。
“老三!”霍炳成一把抓住了杨尚央的手,“朝中诸公到底是怎么呢?云上郡明明被老二经营成了塞外江南,此刻起码可调出三千骑兵来,为何他们就是不肯?”
“兄长,”杨尚央苦笑一声,拉着他边走边解释,“这件事都怪小弟父子,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酒楼上,霍炳成连续喝下了两角酒,此刻的他再没有了之前说服瓦羌东归的意气,而是满身的疲惫。
按照刚才杨尚央的话,如今帮朝廷守着京城门户涵县的是他王府的重甲兵和将领。若是再把张信之的骑兵调入关内,届时满朝文武怕不是都要仰闻昭阳郡王的鼻息生活。
“二兄是先皇祖父故意调往云上不毛之地的,结果二兄却在短短时间内将云上郡大治。前段日子,朝廷更是无端申斥了二兄,如今满朝文武的脸都被自己给打肿了。为了皇家的面子和群臣的面子,他们是断然不会让二兄带兵入关的。”
“嘿~!”霍炳成愤然将酒盏掷于地下,“竖子不足与谋耳!”
杨尚央将喝得酩酊大醉的霍炳成送回了寓所,刚刚回到王府。
却见一人正笑吟吟的站在书房门前等着他。
“梅先生?!”
书房内,杨尚央与梅鹤林双双坐下。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