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的母亲已经去世了。所以,彩衣才觉得,既然母亲生前不能入相府的大门,自己无论如何,在母亲死后,也要极力达成母亲的心愿,于是才有了彩衣与右相夫人之间的约定。
右相苏夫人也有她的小算盘,眼下苏香玉生不了孩子,而彩衣与苏香玉皆是相爷的女儿,二人不管是谁生子,都与相爷有着血缘关系,苏香玉和彩衣,只是名分不同罢了,或许假以时日,右相苏夫人承认了彩衣的地位,彩衣也将不再只是一个通房丫头。
如今,静雅利用彩衣的思母之情,成功地跟彩衣达成了协议,将彩衣娘亲的下落告诉了彩衣,而彩衣,既然了解了娘亲的所在以及想法,当然不会再执迷于自己的计划以及目的。在彩衣眼中一切都不重要,除了自己的娘亲。
至于苏香玉那边,她根本不知道彩衣当日与静女是怎么个心情,一心只顾着去找慧心师太,希望求得慧心师太的指教,小舞被捉奸的事自然三言两语就被遮掩了过去。
随后的这几日,苏香玉忙着布置自己的善堂,将自己初入王府的时候静女送个自己的观音送子图郑重的请到善堂里供奉,静女也因为小舞即将离自己而去而急的不如往日沉稳。这一切,均在静雅的掌控范围之中,目前,府里最悠闲地怕也只有静雅了。
就在小舞临近被送走的前一日,静女冒着被训斥的风险走到孔明哲的书房门外,书房是府里女人的禁地,当然王妃除外,任何闲杂人等不得随意靠近的地方,静女跪在放门卫苦苦哀求,小厮朝北吓得在门前来回走动,大冷的天,硬是给急出一脑门的汗,静女虽说是侍妾,可是比自己可是不知道尊贵多少,“算是奴才求您了,您开恩回去吧,咱们爷出来奴才第一个去给您汇报去,您安心回院子里等成不?”
静女不为所动,跪在地上无比虔诚,如一般雕像,绝美的脸色有些苍白,双目微微含着泪水却不滴落,瘦弱的身躯在寒风中显得无比孤单,只要是小舞留下,自己就算在这跪上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又有何妨?
看也不看朝北,就那么继续与冰凉的大理石板亲近着。
“王爷,要不要让她进来?”静雅面容恬淡,双颊被书房内点着的银炭熏得有些发热,静女已经在冰天雪地里跪了将近一个时辰,不是静雅心善,而是,自己作为王妃,怎么样也得表现出体恤妾室的表象来,面子总是要圆的。
孔明哲出神地望着静雅,她并不常来书房找自己,一般都是自己主动去挨着她,今日,她为了小舞的事来找自己,自己又怎么会不答应,女人的心思他也懂,只不过不屑参与女人间的争斗罢了,不知道从何时开始,静雅也变得开始在乎这些了,既然自己的心毫无保留的就是栽在了静雅的身上,她愿意做什么,自己又何必去阻止,这些无伤大雅的小事,自己当然不会去计较,只要静雅好,自己就会好,她不开心,自己就不开心,只是,自己对她的心思,她不明白,或者说不愿去明白罢了。
静雅被看得一阵腼腆,总觉得孔明哲这双眼睛能够洞悉一切似的。
半晌,孔明哲才开了尊口,“那就让她进来吧。”
静雅起身,走到门前,轻轻地将门打开,门外跪着的静女双眼半闭,几乎要栽倒的时候,看见一双白底红帮的绣鞋就这么无声地站在了自己眼前,静女慢慢抬头,看到眼前微微含笑看着自己的王妃,瞬间有种被背叛的感觉,一直以为,是王爷自己在书房,没想到他禁止女人踏入半步的地方,竟然王妃可以不被限制,自己在外边跪了多久,这个女人就看了多久的笑话,当下,心里有些凄凉。
静雅轻轻地扶起全身散发着寒气的静女,不知道这寒气是出自静女的心,还是出自这冰天雪地。
“你找我究竟是何事,非要到书房来?”孔明哲淡淡地开口,并不见怒气,仿佛并不知道静女在雪地里跪了已经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