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一个拄着拐杖,看着约莫五六十岁的道士走了进来,“我师弟他回来了?他...”
那名小战士敬了个礼,“我送傅问爻同志回来了,抱歉,他...他牺牲了,1937年,在冷口。”
“唉!”
这位道长叹了口气,扭头看向那名年轻的小道士,“去烧水泡茶吧”。
“是”
这小道士躬身应了,转身走出这间偏殿,并且从外面帮忙关上了木门。
“我其实是受人所托”
那名小战士歉意的说道,“抱歉,我...我从来没见过傅问爻同志。”
“你没见过他?”
卫燃看了一眼这名小战士,“你...你从哪知道他的?”
“金陵”
这名小战士在说出这个地名的时候,几乎和卫燃同时打了个哆嗦。
“你...你...你是从...从金陵活...活下来的?”卫燃腾的一下站起来,抓住对方的手腕难以置信的问道。
“是”
这名小战士在嘴里蹦出这个字的时候,却已经赤红了眼睛,“我叫徐知秋,我...”
“徐知夏和你是什么关系?”
卫燃直勾勾的看着对方,他甚至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
“是我亲姐姐”
和卫燃对视的徐知秋显然知道他想问什么,“1938年1月,金陵...金陵大图沙。徐家...徐家只有我活了下来。”
“他们...”
“我姐夫...我姐夫郭修齐,把我和我姐姐藏在地窖里,他杀了...杀了9个鬼子,弹尽,战...战死了。”
用力做了个深呼吸,徐知秋继续说道,“我姐姐...我姐姐不愿受辱,被鬼子发现的时候,用手榴弹自...自杀了。
我姐夫去杀鬼子前嘱咐我说,如果...
如果活下来,等战争结束之后,让我去冷口寻傅问爻的尸体。
火化之后...火化之后送来无量观,对不起,我...我来晚了。”
说着,早已泣不成声的徐知秋抹了抹眼泪,打开他的挎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骨灰坛子递给了那位道长,“我...我姐夫没来得及和我说傅问爻的事情。
只说让我去哪找傅问爻的尸骨,火化了送来这里。”
“当年,我师弟问爻和我另外五位师弟五位师兄,还有两位小师叔一起下山去打鬼子了。”
那位道长叹息道,“我天生腿有残疾,去了也是累赘,这才留下来看守山门照顾师傅,只是...只是...唉!”
“傅问爻在冷口的时候指挥大家战斗,身先士卒,杀了不少鬼子。”
卫燃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他的行李箱翻找着,最终找出了一个布口袋打开,“他负伤之后,冷口沦陷,他不愿拖累大家,自杀了,这是...这是他当年留下来的一些遗物。”
“哗啦啦”
伴随着清晰的碰撞声,一颗颗带着包浆的嘎拉哈和一个小沙包砸在了桌子上,那位腿有残疾的老道士却也已经老泪纵横,从怀里同样摸出了一颗嘎拉哈放在了桌子上。
“我们师兄弟12个,都是师父捡来的没人要的穷苦孩子,从小在这山里长大,从小就由两位小师叔照顾着。”
这位道士说着,已经熟练的抛起一颗嘎拉哈,又从桌子上快速挑中两颗嘎拉哈抓在手心,并且接住了抛起来的那一颗。
“这14颗嘎拉哈,我们师兄弟每人都有一颗。师叔们不比我们大多少,他们也各自有一颗。
那时候,我们只要聚在一起,无论是谁和谁,都会掏出自己的那颗嘎拉哈凑在一起,只要师父不发现,就能在这无量观的各个犄角旮旯玩上整整半天。”
一次次抛起嘎拉哈的道士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