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灿金之魂、黄金之血。经由凝浆之国的强化,这些血肉造物一个比一个难缠,要不是两人是荣光者,恐怕早已倒在了这连续的袭杀中。战况再一次变得激烈艰难了起来,耐萨尼尔尽可能地平稳输出自身的以太,以避免触发魂疤对炼金矩阵的影响。这种情况下,耐萨尼尔光是控制自己的以太,就快占据了全部的注意力,只能完全依靠着下意识的本能去作战。一道道的血痕在耐萨尼尔的体表绽放,他的变得血淋淋的,诸多纤细的肉芽在伤口的边缘生长,但还未完全爆发,就被滚烫的火焰灼烧成了一块块的焦黑。耐萨尼尔强忍着痛苦,精神轻微地恍惚了起来,他能战斗到现在,完全是在凭借着一股子的执念了。余光瞥见艾伯特,他也变得伤痕累累了起来,并且在诸多的伤口下,艾伯特变得越发苍老了,头发几乎全部变成了灰白,原本英俊的脸也布满了皱纹。时间在艾伯特的身上飞逝,可他的精神依旧年轻。闪烁的军刀将耐萨尼尔身旁的血肉造物一举劈碎,艾伯特搀扶起摇摇欲坠的耐萨尼尔,他露出微笑,脸上的皱纹拧在了一起。“没完没了啊……”耐萨尼尔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他察觉到周遭的血肉又一次蠕动了起来,这一次并非是有血肉造物要蜂拥而至,而是王权之柱的血肉化进入了下一个阶段。两人所处的这片区域,不再有一丝一毫的砖石、钢铁可言,唯有猩红的血肉永存。因此,王权之柱全面控制住了这片区域,大块大块的血肉从缺口处增生了出来,连带着胃壁也迅速膨胀,向着两人挪移推进过来。耐萨尼尔下意识地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但他刚抬起脚就硬生生地停了下来。他想起了还在血洞深处的伯洛戈和帕尔默,如果自己离开,他们两人将无疑成为王权之柱的猎物。然而,留在这里也同样是死路一条,猩红的血肉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压抑的氛围让人窒息,仿佛连最后一丝生路都被夺走了。“看样子,献身的时候到了啊。”耐萨尼尔挣脱了艾伯特的搀扶,独自站直了身体,体内仅存的以太缓缓升腾,将他那破损不堪的炼金矩阵再一次映亮。光芒变得越发耀眼之际,炼金矩阵忽然闪灭了几下,耐萨尼尔升腾的气势直接衰弱了下去,整个人也半跪在地上,喘着粗气,咳出鲜血。耐萨尼尔恍惚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眼下的无力后,他暴躁地咒骂着,锤打着地面。情绪的失控只持续了数秒钟,耐萨尼尔抬起头,略感悲伤地说道,“看起来,这就是我的极限了。”耐萨尼尔本想最后一次全力释放自身的秘能,以那绝对的燃烧与热量,把自身化作炽热的烈日,将这片血肉完全烧毁,为伯洛戈与帕尔默的返回打开生路。可在这接连的战斗下,过量的以太令魂疤如同反复破裂愈合的伤口般,进一步地增生,一点点地限制住了耐萨尼尔的力量。耐萨尼尔想无视魂疤的限制,冒着自身炼金矩阵熔毁的风险,舍身引爆这一切,可到头来,他自身储备的以太量根本不足以支撑这一自杀式攻击。莫大的无力感席卷了耐萨尼尔的身心,他很少会落入这般的困境,即便在秘密战争时,也不曾这样的狼狈过。艾伯特伸出手,强行把耐萨尼尔拽了起来,“你可不能死啊,耐萨尼尔,你还没见证到最后一刻呢?”“最后一刻?”耐萨尼尔看了眼不断收拢的血肉,怀疑道,“还能有什么呢?”“自然是新世界、新秩序啊。”艾伯特意外地乐观,直到这种时候了,他居然还笑的出来。话音未落,艾伯特向着不断收拢的缺口斩出一道以太洪流,精纯的以太以纯粹的能量形式喷发而出,宛如一道无限延伸的光耀之剑。耐萨尼尔略感意外地看着艾伯特,他怎么也没想到,艾伯特战斗到这种程度了,居然还能有如此充足的以太量,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吸引力自艾伯特的体内迸发,无情地号召着周遭的以太。以太虹吸。海量的以太重新涌入艾伯特的体内,将炼金矩阵撑出一道道微小的裂隙,裂隙汇聚在了一起,变成一道道横贯路径的疤痕。“怎么,我没有提过吗?”艾伯特再次斩出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