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那被假面封印的东西,极有可能就是祂们洞悉寰宇真相的原因。
它既然被藏在记忆藏馆中,理所应当是一段记忆,而能让布局者如此重视的过去,想来想去,也只有当时的恐惧。
当神明发现自己并非神明,那种感觉,我想大概会比人类见证神明降临要更绝望吧?”
“......”
何止!
此刻只是重想当时的场面,都让人从灵魂深处升起一股窒息,如果真是如此,众人根本不敢想象当时窥见宇宙真相的那位得有多么崩溃。
是乐子神吗?
还是一直为寰宇校时的时间?
不管是谁,这份绝望都被时代拉长成了恐惧,化作了背离源初的动力。
荒诞的是,一群企图背离源初的神明似乎正在亲手打造一位“源初”,而更荒诞的是......
我是“源初”?
程实心中百感交集,他眼神复杂地看向秦薪,又看向韦牧,不知该作何表情。
“所以......在那个新世界里,你应该是战争,你应该是痴愚,而你......”
他慢慢转向希望之火,却见倒垂的烛火人坦然一笑,歪头道:
“那里应该没有我的位置。
我是旧时代的残裔,不属于那个崭新的世界。
我会死去,而后回归命运。
干嘛这么看着我,别这么悲伤,你也说了,只有变化重回命运怀抱才能留下最后的容器,我会把命运容器留给需要它的人。
这也算是我为这个世界做的最后一丝努力。
倘若这世界当真只是造物主亿万培养皿中的一个......那助它剥离实验成为真正的世界,又何尝不是燃于微末的希望之火呢?
原来祂并没有骗我,祂始终与我站在一起。
而我,也将在那个美好的未来,与你们站在一起。”
“......”
看着眼前的希望之火,有那么一瞬间,程实脑海中突然蹦出了“命运”两个字。
命运呢,救一救啊!
这样的未来到底算是歧途还是既定?
自从真实宇宙归来,命运就从未露面,祂是拒绝了欺诈为祂描绘的前路,还是妥协于一种别样靠近“源初”的方式?
难道这世界就只剩这条路可走了吗?
不,我不信。
程实握了握拳,头脑风暴了许久,突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他看向韦牧,再次咧开笑容。
“猜想很不错,我会去向祂们求证的。
但在乐子神的计划彻底揭晓之前,我不想就这么认命。
韦牧,等我消息,接下来我需要你的帮助。”
木偶一愣,两只眼珠转了一圈,看向程实饶有兴致道:
“大人,您准备拥抱另一场愚行?”
“愚行?”程实点点头,笑得神秘,“没错,就是另一场愚行!
若前路皆愚行,我不求做第一个知愚者,却要做第一个把所有愚行都犯遍的人。
恐惧派不是绝望派。
只要祂们还站在我身后,我就不会绝望,我还想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