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管那么多啊。”
海民朝白无一露出一种冰冷的表情,随后将武器进一步抵近。
海民与工人,鱼与蚂蚁,局势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边缘,只要有一个人开启第一枪,一场似乎毫无意义,却又理由充沛的血腥清算就将开始……
“啪!”
而这时,的确有异响升起了。
众人纷纷侧目,想看看是哪一方先开了这不义的第一枪……随后便看见了一抹鲜红。
那是雷德,那是他的红面巾。
然后……
也是自他头顶一点点缓缓流下的鲜血。
“闹够了吗?”
现如今,海湾中声望最高者之一的他,一边放下手中还在滴血的铁棍,一边有些摇摇晃晃地走到了人群中间。
开第一枪的是海民……但第一个受伤的也是海民,这让等待结果的众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格里森。”
趁着众人愣神,雷德伸出手,用铁棍对准了工人代表:
“我……无法原谅工厂对海民做的事。”
“工厂中工人是被迫的。”
“你以为这样的话就能让我把你们完全分割了吗?如果我是这种人的话,压根就不会反抗贵族。”
见格里森还是企图进行些苍白的辩解,雷德一点一点以众人都能看清的速度眯起眼,发出无比轻蔑的声音:
“被生活所迫、被环境所迫……人要干坏事,可以找一万个借口,而且,这些借口可能是货真价实的主因。但是,我们这些受害者也有一千一万一亿个怪罪到你们身上的理由!我们难道是来听你找理由的吗?!”
“!”
格里森愣了一下,随后,面上的不甘与愤怒倒是悄悄散去了一些。
强壮而一向坚定的工人领袖僵在原地,好一半晌,才颤动着嘴唇有些犹豫地发声:
“这些事,归根结底是我们的不对……如果你们需要什么实物去补偿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进行协商,但是这次你们突然发动袭击,这也是工人一方无法接受的。”
“你以为我们把那些死掉的人当换取物资的筹码了吗?”
贝壳海民并不打算退让,当他发现谈话逐渐偏离了争端之际,便愤怒地讲话:
“雷德!你这家伙是跟大副混的吧?道上的规矩,他应该都一五一十跟你讲过。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是最基本的道理,如果按照这一条的话……那些工人就该为自己的罪行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们被贵族当狗多少年了?害死了多少海湾人,难道是这么点死人就可以弥补的吗?”
说着,那贝壳海民又狠狠踩了脚下的尸体两脚,将其一下踹飞。
“我一向贪财,但是,雷德。”
这凶恶无比的罪犯此刻无比认真:
“这次的事,就算要我付出全部身家我也在所不辞……工人们必须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如果你们要带来的新城市,连这点要求都无法满足,那么,它还不如老城市呢。”
“物质的补偿是必要的,也是我们要接受的。”
雷德注视着他,缓缓摇头:
“我是在大副身边学习,但是……我也并非要做第二个大副。”
比起几乎有些英雄般悲情的贝壳海民,雷德的确要冷静了很多。
大副的死对他来说是一场不小的打击,但当他最终接受了这一事实后,挫败的心便迅速成熟了起来。
在那短暂的时间中,他无数次设身处地地去扮演着大副,去思考他到底是为何而选择来自杀这条无比极端的道路……而工厂和海湾之间的矛盾,或许正是其中之一。
“贝克,我们要建设海湾,必须有钱有可以和其他城市部分交换的资源……海湾很缺这个,你是知道的。”
“是……所以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