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当李乐把诸如在“禁超支清单”,“艺术效果与成本平衡承诺书”,“预算重启条款”这些说出来,姜小军表情的阴晴不定,变成了沉默。
“叔,不是不想给您投钱,可您得关注成本与艺术表达的平衡。”
“鹪鹩巢林,不过一枝,艺术创作就像林中筑巢,过度堆砌外物,反而会压垮作品的生命力。你能用黑白胶片拍出荒诞,也能用燃烧的铁皮屋点燃诗意。”
“电影终究是给观众看的,当制作成本筑起高墙,再精巧的表达也会失去共鸣。”
“你是说找到那个平衡点?”
“是,但我觉得,你不会改,你追求的是艺术的极致。”
“也不一定。”姜小军叹口气,
“那你会很难受。”
“那也比没钱拍电影好。”
“如果你坚持将个人表达置于市场考量之上,只会越来越难。”
“你是说市场?”
“其实大多数文艺作品,都是艺术理想与市场化矛盾的产物。以往国内电影工业化程度低,缺乏成熟的体系,包括投融资,市场运作,成本管控。再往后,当资本的热钱涌入之后,这种现象改观的同时,也会让您这种风格的导演生存环境变得更加恶劣,或许,以后很难拍出‘阳光’那种质量维度的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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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给钱?”
“更重要的是文化属性让位于商业逻辑,艺术性与商业性的对立。”
“......”
“您考虑好,需要的时候,来签字。”
“感觉像签卖身契。”
“不能,哪能呢,呵呵呵,签啊签的,也就习惯了。”
“我怎么觉得你这里面有坑呢。”
“我坑谁,不能坑您不是?”李乐笑的像刚吃完奶的自家娃,纯真又质朴。
“诶,走了,你俩上个厕所磨蹭什么呢?”
卫生间外面,参观完后院儿小花园的曾敏喊了声。
“来啦!”
。。。。。。
没喝酒的李乐把吴大爷和卢伟送去宾馆。
袁全开着夏宇租来的一辆大切,把姜小军送回家,至于之后两人去哪儿,李乐不好意思问。
几人告别,车上大道。
“呵呵,小乐这车技可以啊。”副驾上的吴大爷笑道。
“可不,二十年老驾了都。”
“你才多大,还二十年。算小时候骑儿童三轮儿?诶,小敏,李乐小时候在厂里幼儿园上过?”
“没,小乐上的是铁一幼,咱们厂的没有那边儿大,离家近。诶,现在厂里的幼儿园还有么?”
“有,不过去年改制之后,就准备交给一家幼教机构了。”卢伟回了句。
“也行,总比没有了强。”曾敏笑道,“以前厂里拍戏,哪个剧组一用到娃娃,就去幼儿园里抓,给的片酬就是糖块儿,雪糕,小饼干。”
“老卢,去年厂里改制完了,怎么说?”
“还那样,暂时没什么变化,该来的来,不来的还不来,都在外面跑活干。厂里,哦,不,现在叫集团,年初开大会,说是要搞多文化产业,下面的部门,从制作到后期,到演员剧团,独立的独立,合并到合并,可得折腾一段时间了。”
“吴导退休了,你呢?”
“我啊,还有五年,一零年,我就能退休了。”
“你是事业编?”
“对,在厂里干了几十年,现在看,就这个最值钱,哈哈哈哈~~~~~”
“行啊,不像我,现在是停薪留职,以后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不说铁一中交今年要交给地方么,你不就转到教师编了?”
“可别提了,铁一前些天和我联系,说上面有文件,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