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出来,看到门口的情形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漾开笑纹,嗔怪地对女孩说:“妞妞,不得无礼,这是你爷爷。”
“爷爷?”女孩歪着头,大眼睛里满是困惑,小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小翠走上前,接过皇浦云手里的包袱,对他解释道:“这是宇儿家的丫头,叫妞妞,咱们的孙女。是她娘一年前带着她从云州过来,怎么说也是我们王家的种,我就把她们留了下来。我还带着她们去看过宇儿。”小翠好像接受了王宇恒被封印,感觉这样也不错。自己想他就能去见到他。
皇浦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酸又软。他离家多年,竟不知儿子何时已经有了这般大的孩子。他再看向妞妞,女孩也正偷偷打量他,眼神里少了些警惕,多了几分怯生生的好奇。夕阳的余晖洒在她毛茸茸的发顶,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皇浦云喉头微动,伸出粗糙的手,想要摸摸那小小的脑袋,又怕吓着她,手在半空中停了停,最终只是温和地笑了:“妞妞,我是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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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妞眨巴眨巴眼,看看小翠,又看看皇浦云,小声地、带着点不确定地叫了一声:“爷爷。”
这一声“爷爷”,让皇浦云眼眶发热,奔波的疲惫仿佛瞬间被这软糯的童声融化了。他挺直了些微佝偻的脊背,觉得这院子,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小生命,一下子变得格外鲜活起来。
小翠连忙叫出大儿媳,这也是大儿媳第一次见公公皇浦云。她以前都是听王宇恒说起皇浦云,但全部都是说他的坏话,从来没有说过皇浦云一句好话。
大儿媳妇看着公公样貌也不像相公说的那种恶人。而是慈眉善目的,但是公公看起来非常的年轻。
皇浦云对于这儿媳心里还是很愧疚的,可以说是自己让她没有相公陪在左右。
吃过晚饭之后,皇浦云指尖捻着妻子鬓边一缕银丝,记得以前小翠那发丝比他修炼用的松烟墨还要黑亮些——年轻时的小翠总爱用皂角洗头,发间总飘着青草木香呢!脑子里面的铜镜里映出两张脸来,左边是他十几许的模样,剑眉星目一如当年在苍梧路镇初遇之时;右边的妇人眼角堆着细密的纹路,笑起来时像盛着半盏陈年月光酒似的,暖融融的,却也稠得化不开岁月痕迹。
他想起成亲那日她穿着红嫁衣,裙摆扫过青石板路,惊起一串晨露。那时她总爱看着他,发间金步摇叮当乱响如同檐角风铃。如今她走不动了,每日清晨坐在院中的老梨树下。皇浦云想到这些心里感慨万千。
"当家的,茶凉了呀。"小翠忽然开口打断他的怔忡,枯瘦的手颤巍巍捧起青瓷茶盏。皇浦云忙握住她手腕,指腹触到她掌心老茧——那是三十年来浆洗衣物磨出的心形纹路呢!他喉头发紧,想说些什么术法能驻颜,话到嘴边却成了:"我再去给你温壶新的。"
灶房里火苗舔着壶底噼啪作响,他望着铜镜里自己依旧光洁的额头忽然发笑——练了二十多年的术法,竟不知真正的光阴早刻在了她眼角眉梢,成了他掌心里最暖人的朱砂痣呢。
皇浦云在家的时候,小翠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舒适,即使皇浦云不做任何事,自己看着心情就很好。
秋风穿过窗棂,将檐角那串旧铜铃摇得叮当作响。小翠正往皇浦云的青布衫上缝补一颗磨掉的纽扣,银针在发间抿了抿,沾些头油好让线滑顺些。镜台上的菱花镜蒙着层薄灰,她从不去擦——里头映出的鬓角霜白,早在多年前皇浦云第一次离家时就看习惯了。
院门外的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发亮,她知道那尽头连着官道,官道又通向千里之外的各州。皇浦云总说钧州的天太小,盛不下他的抱负。他的书箱里除了圣贤书,还压着半张泛黄的舆图,手指总在那上面画来画去,说要让百姓都过上能吃饱穿暖的日子。
“等天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