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4章 第一次来洛神谷(2 / 3)

一晃一晃。婉娘重重点头,眼圈却红了:"是真的,婆母说自打进了门,我总念着娘家,倒不如一家人守在一处。"她说着从篮底摸出个油纸包,"这是公公交代带给爹的新茶,说是田家坳那边的雨前新茶,让咱们先尝尝鲜。"

小翠早已笑出了泪花,转身便要去灶房烧水,脚下却被门槛绊了个趔趄,手里的铜盆当啷掉在青石板上,溅起几点水花。"瞧你这样子!"皇浦云嗔怪着,嘴角却扬得老高,"还不快去把东厢房的被褥晒晒,过几日好让亲家公亲家母住得舒坦。"

日头渐渐升高,透过院里的老槐树洒下斑驳的光影。婉娘坐在石阶上,听着母亲在厨房叮叮当当地备着点心,忽然觉得心口暖烘烘的。原来这世上最熨帖的,莫过于一家人心意相通,连去往远方的路,都变得像门前的石板路般踏实好走了。

暮色漫进李俊山的堂屋时,皇浦云正坐在对面摩挲着茶盏。粗陶碗沿已磨得发亮,像他们几十载的交情,不需多言便自有分量。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大哥,"皇浦云终是先开了口,将茶盏轻放在桌上,"钧州之事已部署妥当,明日我便带着家人启程,钧州还是要靠你了。"

李俊山看着院子里面的簌青石板上。他望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高出半个头的兄弟,自己鬓角竟也染了霜色,当年那个买米酿酒的少年仿佛还在昨日。"非走不可?"喉结滚动半天才挤出这句话,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

皇浦云起身作揖,玄色披风扫过地面,带起细微的尘土。"浔州那边雪落一尺厚了,再迟些怕误了军机。"他腰间的虎头刀撞出轻响,那是去年李俊山亲手为他锻的,刀鞘上还留着未打磨平整的铁棱。

李俊山突然攥紧了腰间的玉佩,那是当年结义时皇浦云送的和田玉,如今已被摩挲得温润通透。"我懂。"他猛地灌下一碗烈酒,酒液溅出几滴在青石桌上,"你是做大事的人,总不能一辈子困在一个地方。"

窗外的梆子声敲了七下,更夫的吆喝声远远传来。皇浦云将一个油布包推过去,里面是他多年积攒的兵书和几张绘制详尽的地图。"这些或许用得上。"

李俊山的手指抚过油布上细密的针脚,那是皇浦云的妻子小翠一针一线缝的。"路上...多加小心。"他别过脸去看墙角的老檀木柜,那里藏着他们年轻时喝空的酒坛,每个坛口都用红布封着年份。

皇浦云走到门口时,李俊山突然喊住他:"二弟!"

转身时,一枚虎符正飞过来,稳稳落在皇浦云掌心。"这是钧州的调兵符,"李俊山的声音带着笑意,眼眶却红了,"若有一日需要援军,持此符,我们钧州军队刀山火海必至。"李俊山以此表示钧州永远是皇浦云的,而不是什么大宇朝。在他心目中只认这个二弟

残月升上檐角时,皇浦云的身影已消失在巷口。李俊山立在原地,手里还攥着那碗冷酒,直到晨露打湿了他的青衫,才发现掌心的虎符印记已深深嵌进肉里。

李俊山送完皇浦云,回到书房,案头堆起的公文上投下斑驳光影。他放下朱笔,指节因久握笔杆而泛白,轻轻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案头青瓷笔洗里的水早已凉透,倒映出他鬓边悄然滋生的华发。

钧州大旱刚过,赈灾的册子还在等着他核批。他望着墙上悬挂的《钧州舆图》,密密麻麻的城镇村落像棋盘上的棋子,压得他喘不过气。忽闻窗外几声清脆的鸟鸣,他恍惚想起刚刚二弟皇浦云来拜别,曾笑着说他这州牧府的梧桐树上,住着三只灵雀。

皇浦云一袭青衫,足尖未染半分尘埃,言谈间天地灵气仿佛都随着他的语调流转。"大哥以后若愿,随我去青莽山脉清修,保管你忘却案牍劳形。"弟弟的话语犹在耳畔,李俊山苦笑一声,将目光从舆图上移开。

案头镇纸下压着半张未写完的辞呈,

website sta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