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朝京城,愁云惨淡。自钧州几万大军集结边境,兵锋直指骅州的消息传来,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往日繁华的朱雀大街,如今行人稀疏,连茶楼酒肆也少了几分喧嚣。 皇宫深处,御书房内。费朝皇帝面色铁青,御案上的奏折堆积如山,他却无心批阅。脑海中反复回荡着那句话:“羊肉没吃到,还惹一身骚。”是啊,当初听闻钧州内乱,他以为有机可乘,便暗中支持神秘军队过境,想从中渔利,分一杯羹。他本以为钧州自顾不暇,不敢与费朝为敌,谁知皇浦云雷厉风行,迅速平定内乱,如今竟要举他全部之力来攻打骅州。 “陛下,探马八百里加急回报,钧州大军已攻克骅州三座城池,兵锋正盛。”内侍小心翼翼地禀报,声音带着颤音。 皇帝猛地将茶杯掼在地上,碎裂的瓷片溅起水花。“废物!一群废物!”他怒吼道,“朕养着你们这群文武百官,如今钧州大军压境,竟无一人能为朕分忧!” 他想起自己当初的决定,悔得肠子都青了。不过是想趁火打劫,捞些好处,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引火烧身。钧州的实力远超他的想象,那位新主更是个狠角色,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与费朝开战。 “传旨!”皇帝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与懊悔,“令镇国将军即刻率领五万禁军驰援骅州,务必守住城池!另外,着兵部尚书即刻前来议事!” 内侍领旨而去,御书房内又恢复了寂静。皇帝颓然坐倒在龙椅上,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心中一片苦涩。他知道,这场仗一旦打起来,费朝国力必将大损。而这一切的起因,不过是他一时的贪念。“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他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如今骅州战事一起,劳民伤财不说,还不知能否抵挡得住钧州的虎狼之师。这烫手山芋,终究是自己捡起来的。 暮色四合时,皇浦云立于新克城池的城楼之上,面容沉静如古井。连下三城的捷报未让他眼中闪过半分骄矜,反而抬手拂去甲胄上的征尘,沉声道:传我将令,全军休整三日。 城下军营已燃起炊烟,士兵们正仔细擦拭兵器,修补甲胄。伙夫挑着水桶穿梭于帐间,铁锅里翻滚的米粥香气混着草药味飘向街巷。几名伤兵靠坐在帐外,军医正用金疮药为他们包扎,偶尔传来低低的谈笑——比起连番征战的疲惫,更多的是对主帅沉稳调度的信赖。 西城角的空地上,二十余名青衣弟子正围着三丈高的阵眼忙碌。为首者以朱砂笔在青石上勾勒符文,玄铁打造的阵旗按八卦方位插定,阵脚处埋着浸过符水的桃木钉。有弟子踏罡步斗,指尖灵光流转,将三枚青铜铃铛悬于阵眼之上,铃舌轻颤间荡开无形的灵力波纹。 衙门粮仓已开,每户可领糙米三斗。亲卫匆匆登上城楼,递上名册,城西张记布庄愿捐棉布百匹,为伤兵制衣。皇浦云接过名册,目光扫过安抚流民修葺学堂等条目,提笔在末尾添了句严禁兵士强买强卖。远处传来孩童的嬉笑,原是两名小校正帮老妇修补漏雨的屋顶,瓦砾在暮色中划出浅淡的弧线。 夜风渐起,吹动城头的玄色大旗。皇浦云望着渐次亮起的万家灯火,腰间佩剑的穗子轻轻摆动。他知道,此刻的安稳恰是最锋利的武器——当护城大阵在三日后启动,当新附百姓开始传唱钧州军秋毫无犯的童谣,那些潜藏在暗处的反扑,便已如强弩之末。 费朝京城的玄色宫阙在暮色中沉郁如铁。御座上的鎏金蟠龙鳞甲间似有火星迸溅,皇帝攥紧的玉圭在掌心勒出红痕。三座城池!他喉间滚过闷雷般的低吼,丢的不是城,是我大费朝的基业!阶下百官垂首,甲胄相触的脆响在殿内回荡成一片寒铁颤栗。 三更鼓声未落,两匹快马已冲出朱雀门。前一匹玄甲上的虎头吞肩兽在火把下泛着冷光,大将秦苍手握虎符,目如寒星扫过校场——五万铁甲正拔营而起,矛尖如林刺破晨雾。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