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震海把手一摆,那声音洪亮如钟,带着长辈特有的爽朗与热忱: “嗳!莉莉,这就见外了!” 他说着,习惯性地挺了挺脊背,身上的白大褂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我和你爸是过命的拜把子兄弟。” 话语里带着几分追忆,眼神也柔和了几分,他伸手拍了拍林莉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却透着实打实的关切: “你和菲丫头在我眼里,就跟亲闺女、亲孙女没两样,照顾你们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 你以为这‘欧阳伯伯’‘欧阳爷爷’的称呼,是随便叫着玩的?” “对了,菲丫子,” 欧阳震海的目光一转,落在病床上的林菲身上,语气瞬间软了下来,带着几分宠溺的嗔怪, “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打小就没少给我添麻烦,最是淘气。” 林菲躺在病床上,上半身靠着柔软的枕头,听到欧阳震海的话,她先是狡黠地眨了眨眼,随即笑嘻嘻地用脚趾轻轻扯了扯欧阳震海白大褂的下摆,声音瓮声瓮气的,带着几分刻意的无辜: “欧阳爷爷,你可不能冤枉我,我没干过什么淘气的事吧?” 她一边说,一边掰着手指数着,那认真的模样格外惹人发笑: “也就是小时候把你养的那几只宝贝画眉鸟放飞了,还有一次看你家金鱼老是吐泡泡,以为它们渴了,就倒了白开水喂它们。 哦对了,还在你收藏的那幅国画上,给那些小人儿写上了拼音,方便认人。”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一脸“诚恳”地补充道: “好像……就没干别的什么了吧?” “你……你还好意思说?” 林菲的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欧阳震海尘封的“痛心往事”,他手一揪自己的胸口,眉头紧锁,一副被气到心口疼的模样,语气却满是无可奈何的纵容。 “还有在我家的米缸上拉粑粑的事,咋就选择性失忆,不敢提了呢?” “噗嗤……” 站在一旁的张倩率先没忍住,笑出了声。 张倩一笑,其他人也再也绷不住了。 林莉捂着嘴,肩膀微微颤抖,眼里满是笑意;岳鹏站在角落,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徐举一目光落在林菲带着稚气的脸上,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唇边也噙着淡淡的笑意,心想: “这也太过分了吧!” 倒是林菲,被欧阳震海戳破了“黑历史”,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像熟透了的苹果,她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却依旧没忘了狡辩: “人有三急嘛,谁让你家的米缸不乖乖放在厨房,偏偏放在床的旁边,实在忍不住了……” 欧阳震海又气又笑,伸出手,轻轻推开林菲夹着自己衣摆的脚,还故作严肃地拍了一下她的脚背,嗔怒道: “你这丫头,都这样了还敢找借口?真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他话音刚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眉头一皱,语气里多了几分疑惑: “对了,菲丫子,你妈妈是怎么回事?你都摔成这样了,躺在这里动弹不得,她怎么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打,难不成是不要你这个宝贝女儿了?” 这话一出,病房里的笑声瞬间戛然而止,气氛悄然变得有些微妙。 还别说,要不是欧阳震海主动提起,在场的几个人几乎都忘了,林菲还有一个亲生母亲,名叫林茉。 对于徐举一、岳鹏和张倩而言,林茉就像是一个神秘的符号,只存在于林菲的身世里,从未真正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 林莉从未主动提起过这位姐姐,所以即便心里好奇,也从来不敢多问。 而林菲,也没提过。 林菲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也黯淡了几分,她愣神了好一会儿,原本灵动的眼眸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