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山风掠过树梢的声响逐渐平息。
名可名小心翼翼地将篮子放在床头,手中正拿着一张纸条。
上面的字迹娟秀,边角还画着一朵小花。
名可名用指腹摩挲着纸上突兀的墨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什么感觉?
他的脑海里忽然蹦出非常名那个听起来有些荒唐的问题。
怎么形容呢?
像是冬日里捧住的第一杯热茶,像是修炼时突然顿悟的豁然开朗,更像是
墨点穿透了纸背,大概,写信的那个人也犹豫了很久吧。
隔壁传来非常名夸张的鼾声,名可名无奈地摇摇头。
他吹灭最后一盏灯,月光肆无忌惮地漫进来,将纸条上的字迹照得发亮。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时间能够过得再快一点,好让他能够早点见到她。
第二日,宁荣荣早早地就起来了,乔荣帮她挽了一个新的发髻,还画了一点淡妆,看起来稳重了不少。
镜中的宁荣荣,发间点缀着细小的珍珠,额前垂下两缕刘海,其余的头发则是盘在脑后。
这样的装束衬得她褪去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神女应有的威仪。
“妈妈,是不是太正式了一些啊?”
童言已然知晓名可名的供奉的身份,但是至于自己的身份暴没暴露,昨天太晚了,她还没有来得及问。
但是总归算是一次正式见面,也不好太过随意。
乔荣按住她蠢蠢欲动的肩膀,俯下身子贴在她的脸庞,就这么盯着自己的女儿。
“其实,在我年轻的时候,大陆上只要嫁了人的女孩都会将头发挽起来,这是很正常的打扮,只是现在大家越来越有自己的想法,嫁不嫁人也不需要用头发来证明什么。”
温暖的呼吸拂过宁荣荣的耳畔,镜中倒映着母女相似的眉眼。
乔荣从自己的头上拿下一根银簪插入宁荣荣的鬓发间,簪头缀着细小精致的各色宝石。
“这是当年我和你爸爸结婚后第一次出任务回来,他送给我的。那个时候,我梳的也是这样的发髻。”
“那时候啊”
乔荣指尖抚过女儿额前的刘海,“他盯着我的发髻看了好久,最后才憋出一句‘这样很好看’。结果晚上回家时,我的簪子不见了。后来才发现是被路边的蔷薇枝勾走了,而他竟一个人沿路找了一整夜。”
晨风穿过窗纱,带着露水的清润。
宁荣荣静静地听着,不自觉地抬手去摸,触感微凉,却让人莫名安心。
“童言姑娘会喜欢的。”
乔荣最后为她整理衣领,指尖在领口绣着的九宝莲纹上停留。
“就像你爸爸说的,这样很好看。”
两串极为刻意的脚步声从窗外传了进来,宁荣荣拿起准备好的锦盒就和乔荣告别了。
还没出门就知道,一个是不放心的名可名,另一个是等不及的非常名。
“大人今天,很不一样哎。”
非常名打量着宁荣荣的装束,由衷地发出赞叹。
宁荣荣也坦然接受了这句赞美,并且很骄傲地说,这些都是妈妈帮她弄的。
“到底是正式拜访,而且我还有求于人,自然要庄重一些。不过三供奉,我有个问题要问你,童言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吗?”
非常名蹲在地上逗弄着不知从哪儿跑来的小猫,却一直竖着耳朵,注意着这边的动向。
“昨日,未曾提及”
宁荣荣淡淡地点头,看着名可名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总不会连你曾是九彩神女供奉一事,她也不知道吧?”
“哈哈哈,三哥,你总不会是光顾着看人家姑娘,把这样重要的事情都抛诸脑后了吧?”
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