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他仔细检查着柴垛周围,发现血迹并非只有一滩,而是断断续续地延伸了十几米,然后突然消失了。 地上有凌乱的脚印,还有类似担架放置的痕迹。 这个地方并不隐蔽,在两个孩子离开后,一定还有人来过这里,发现并把王韦忠带走了。 郑老板走出小巷,来到相对热闹些的街面上。 不远处有个卖热汤面的小摊,三两个苦力模样的人正坐在那里吃面。 他走过去,要了一碗面,顺势与摊主搭话。 “老板,请问这附近有没有看见一个受伤的人?是我朋友的一个兄弟,跟人起了争执,被捅了一刀,听说跑到这附近就不见了。” 摊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闻言警惕地打量了郑老板一番,然后摇摇头:“没看见,先生还是去别处问问吧。” 郑老板察觉到了摊主目光中的闪烁,掏出几张钞票放在案板上:“帮帮忙吧,我也是受人所托,担心他伤势太重,耽误了治疗。要是有人提供有用线索,定当重谢。” 摊主不动声色地收下钱,压低声音:“大概一个多小时前,倒是有警察局的车来过,抬了个人上去,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警察局?”郑老板心里一紧,“哪个分局的?” “这就不清楚了,车子是往城南方向去的。” 郑老板谢过摊主,匆匆吃完面就起身离开。 如果是警察局带走了王韦忠,事情就复杂了。 普通警察未必知道王韦忠的身份,可能只是当做普通伤患处理。 但那辆警车毫无征兆地开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难道是附近的人报了警? 半小时后,郑老板站在城南警察分局驻地外不远处的一座电话亭里。 他犹豫再三,最终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我。”电话接通后,郑老板低声道,“刚才,我接到消息后一刻不敢耽搁,马不停蹄来了尚书巷,但是并没有找到王韦忠。”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一个压抑着火气的声音:“什么意思?人不见了?” “柴垛旁有一大摊血,但没有人。我打听了一下,听说被警察抬走了。” “哪个警察局?”对方的声音陡然紧张起来。 “可能是城南分局。我现在就在他们驻地外面。”郑老板斟酌着用词,“我担心里面情况不明,不敢贸然进去打听。”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拍桌子的响动,接着是强压怒火的指示:“这个事情我不好出面。你找个借口进去探探虚实,但绝对不能暴露真实目的。我等你回话。” “明白。”郑老板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向警察局大门。 城南警察分局是一栋灰砖砌成的二层小楼,门口有个岗亭,一名年轻的警察正无精打采地站着。 见郑老板进来,他懒洋洋地拦了一下:“什么事?” “我姓郑,来拜访一下李科长。”郑老板报出了一个名字。 说来也巧了,这位李科长就住在他的杂货店附近,偶尔会去他店里买东西,两人有过几面之缘。 年轻警察一听是找李科长,态度立刻恭敬了些:“您稍等,我通报一声。” 不一会儿,郑老板被请进了楼内。 李科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见郑老板进来,笑着起身迎接:“什么风把郑老板吹来了?是不是又进了什么好货?” 郑老板笑着寒暄:“李科长好。确实最近进了一批烟酒,很紧俏呢,想起您上次说要让我准备一些,就顺路过来告知一声。” “哎呀,郑老板太客气了。”李科长笑眯眯地说。 两人落座,寒暄几句,郑老板装作随意地道:“说来惭愧,其实我早就往这边走了,可是半路上听说这边有人持刀杀人,还说被捅的那个人流了很多的血,吓得我差点不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