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闺女错不了。等从石沟村回来,让你娘托个媒人去说说。”
周胜赶紧转移话题:“狗剩,你把那几个木托垫在油桶底下试试,看稳不稳。”
狗剩应了一声,搬着木托忙活起来。胡小满还在旁边念叨:“二丫姐的辫子真长,比村里的小芳姐还长……”
胡大叔咳嗽一声:“说正事。胜儿,去石沟村得带些工具,我把扳手、锤子都装在那个帆布包里,你记得带上。对了,那边的菜籽可能有点潮,带两包干燥剂。”
“知道了,”周胜点头,“俺再把胡大叔您写的榨油心得带上,万一遇到啥问题,也好照着琢磨。”
胡大婶突然想起什么:“对了,石沟村有山货,你看看有没有新鲜的核桃,买两斤回来,给胜儿补补脑子。”
“俺也想吃核桃!”胡小满举手,“俺要吃炒的,撒上盐那种。”
“就你嘴馋,”胡大婶笑着说,“让你周哥多买两斤,回来给你炒。”
傍晚,周胜正在给榨油机上油,狗剩突然说:“周哥,俺爹今天能下床了,说想过来看看油坊。”
“那太好了!”周胜停下手里的活,“让大叔过来歇歇,正好尝尝胡大婶烙的新麦饼。”
没过多久,狗剩就扶着他爹来了。狗剩爹脸色还有点白,但精神头不错,一进门就作揖:“胡大叔,周小哥,多亏了你们,俺这条命才算捡回来。”
胡大叔赶紧扶住他:“快坐下,别客气。你这身子得养着,别累着。”
狗剩爹坐下后,眼睛直往榨油机上瞟:“这就是能榨出香 oil 的机器?看着真精神。”
“大叔要是感兴趣,俺给您演示演示,”周胜笑着说,“就是今天的菜籽炒完了,只能空转两下。”
“不用不用,”狗剩爹摆手,“俺就是想看看,让俺儿子学本事的地方是啥样。狗剩,以后跟着周小哥好好学,不能偷懒,不然俺打断你的腿。”
狗剩赶紧点头:“俺知道了爹。”
胡大婶端来麦饼和咸菜:“大叔,尝尝新麦面,石沟村的人送的,说比咱这儿的麦香。”
狗剩爹咬了一口,眼睛一亮:“真香!比俺家的麦面劲道。周小哥,俺有个不情之请,等俺好了,俺想在油坊旁边搭个小棚子,帮着看个门,扫扫院子,不用工钱,管饭就行。”
周胜还没说话,胡大叔就点头:“那敢情好!正好缺个看院子的,你来了,俺们更放心。”
狗剩爹眼圈一红:“谢谢胡大叔,谢谢周小哥……”
正说着,二柱子骑着自行车进来,车筐里放着个瓦罐:“胜哥,俺娘炖了鸡汤,让你给狗剩大叔补补身子。”他看见狗剩爹,笑着说,“大叔能下床了?真是好事!”
狗剩爹赶紧道谢:“让你娘费心了。”
二柱子挠挠头:“俺娘说,你家的事就是俺们的事,不用客气。对了胜哥,粮站的先生托俺问,你到底去不去考试?他说给你留着名额呢。”
周胜刚要说话,胡小满就抢着说:“周哥不去!他要去石沟村教榨油,还要跟二丫姐……”
“小满!”周胜赶紧打断他,脸又红了。
二柱子嘿嘿笑:“我懂我懂。不去也好,油坊热热闹闹的,比县城强。俺娘说了,等秋收了,就去跟胡家婶子说媒,保准把二丫姐说给你。”
狗剩爹在旁边说:“二丫那姑娘俺见过,好得很,周小哥要是能娶她,是福气。”
周胜被说得坐不住,借口收拾工具,走到了院子里。月光洒在油坊的屋顶上,像铺了层白霜,榨油机静静地立在那里,像个沉默的老朋友。他想起二丫递布包时红着的脸,想起胡大叔的烟袋锅,想起胡小满的咋咋呼呼,想起狗剩爹感激的眼神,突然觉得,这油坊就像个大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