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感动于被温雨墨坚定选择,泽维尔难得的表现出了几分关切。
这会儿的他语气温柔至极,有着几分对待病人的小心翼翼。
温雨墨的伤是贯穿伤。
虽然没有伤及脏腑,但毕竟做了一场手术,医生要她好好休养。
泽维尔没对她做太多行动上的限制。
毕竟那是扎在胸口的伤,哪怕不重,也足够让他心惊胆战。
“看了这么久,该歇会儿了。”
温雨墨听到了泽维尔的话,病房里就两个人,男人的声音清清楚楚,却没听话放下手中的书。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指尖轻轻摩挲着书页。
泽维尔坐在病床边,沉默在蔓延。
他能感觉得到温雨墨是刻意不回复他。
她不开心。
生气了?
气什么?
泽维尔隐隐有些猜测,大概是气自己刚才的态度,以及让温雨墨受了这场无妄之灾。
男人犹豫片刻,竟有些不敢主动搭话。
他怕自己一开口,温雨墨就会冷着脸说要离开。
虽说刚才她选择了自己,谁能保证她下次、下下次还能站在自己身边。
江雪砚的威胁还在耳边回响。
容珩与尤里若真的联手,这不是泽维尔想要看到的局面。
之后事情会脱离他的掌控。
比起这些外在因素,泽维尔更怕的是温雨墨自己想要离开。
从摊牌到现在这么久的时间,温雨墨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自己。
哪怕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误以为自己是伤害她家人的凶手。
她依旧留在自己的身边,哪怕是以复仇为目的。
而泽维尔要的就那么简单。
他只要温雨墨陪着他。
他能困住她的身体,把她留在身边,却锁不住她的灵魂与思想。
何况心理医生早已反复叮嘱,她的精神再也经不起任何刺激。
如果方才温雨墨的决定,是跟着江雪砚离开,他到底会不会放手?
这个问题,泽维尔自己根本没有深究过。
他自己都不敢细想。
按他以往的性子,是从不会允许任何人和事脱离自己掌控的。
可在温雨墨的事情上,他迟疑了。
这段时间好不容易让抑郁的她气色好了些,脸颊上长了点肉。
结果不过是出去拍一次杂志,就闹出这样的事,让她平白受了伤。
至于那只让温雨墨受伤的罪魁祸首,也被泽维尔封锁起来。
那么长的一支眉笔,竟然直直插入她单薄的身体。
差半寸,就是心脏。
那可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
别说是被利器刺个对穿,哪怕只是某个瓣膜出了问题,都可能不治身亡。
想起温雨墨受伤时苍白的脸,泽维尔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
那种疼,比他自己受伤还要难受百倍千倍,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一想到她受过的这些苦,泽维尔觉得自己的底线在一点一点崩塌。
或许比起她的离开。
他更不能接受的是她物理意义上的离开这个世界。
……
“别看了。”
“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温雨墨受伤,捧书的姿势会牵扯到肌肉。
长时间低头看书肯定是不行的。
泽维尔一把从温雨墨手中扯过书。
温雨墨蹙眉,不悦。
“我不想跟你说话,也不想看到你。”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