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人听不懂中文吧？”
“试探过，听不懂。”
但为了保险起见，她俩说话都会刻意压低声音，掺着加密版上海话，不给任何可乘之机。
温雨墨凑过来：“侬电影啥辰光点映啦？”
江雪砚抬眼：“月尾头。”
电影要先经过点映再到首映。
同期电影都在不遗余力宣传，网络上的竞争无比激烈，几乎到了白热化阶段。
各方都在招兵买马，费尽脑汁宣传。
现在竞争激烈，网络上各路营销都下场了，都想为自己的新电影，在互联网上撕开一道口子。
“天才导演”是江雪砚电影宣传的一个大噱头，也是她的电影最引人争议的一点。
因此江雪砚作为电影强绑定的一方，必须配合宣发，跟着主创跑活动。
“大导演要功成名就了，怎么还不高兴？”温雨墨调侃。
江雪砚指尖顿了顿，表情有些无奈。
今天上午宣传会的时候，遇到一件抓马事情。
正常电影宣传中，记者都是电影方花钱打点过的。
问询的问题都会在提纲中出现，不会当着所有媒体的面问让人难堪的问题。
但今天的宣传会现场。
好几个娱记抛出尖锐问题。
比如问。
“怎么看待网络上的天才导演之说？”
“真觉得自己是电影天才吗？”
“第一次执导的电影投资巨大，就不怕投资失败？”
“伊莞想必对自己的电影很有信心吧，有预估过票房吗？”
“同期哈伦导演的电影预告看过吗？你觉得自己能比他票房高吗？”
这些话题，一个比一个刺耳。
记者们咄咄逼人，非要江雪砚说出一个结果。
她们以为她年龄尚小，不能应付这样的大场面。
殊不知江雪砚在国内早已经身经百战。
媒体？
向来只有江雪砚玩他们的，没有江雪砚被他们玩的。
“我很相信相信的力量。”
“只要相信自己可以，那一切皆有可能。”
有关电影天才的这几个问题，江雪砚用场面话应付过去。
至于之后那几个带着恶意的问题。
江雪砚反客为主，“你们做记者，应该对自己的水平很有信心吧？”
“你们既是娱乐记者，同样也是行业内最专业的一批观众。”
“既然你对我的电影票房如此感兴趣，那不如你来做一个预估好了。”
“你觉得我能不能担得起天才导演这个名号。”
“你觉得我的票房是高还是低？”
记者没料到会被反问。
之前针对某些导演的时候，他们也会用这些招数。
后者要么吃下哑巴亏，要么含糊不清的回答，或者直接跳过这个问题。
无论哪一种方式都不太体面。
没想到江雪砚竟然直接反击，根本不在意会不会在宣传阶段得罪媒体。
台下无数的镜头话筒瞬间全指向提问的娱乐记者。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票房？
他敢预测吗？
网上两极分化那么严重。
如果说票房低了，会被江雪砚的簇拥者追着骂。
如果说票房高，另外一伙人多半会觉得他在捧江雪砚的臭脚。
两边都讨不到好。
一边面临被黑粉撕碎的风险，另外一边又是粉丝的指责。
刀子落在别人身上时，旁人不痛不痒。
只有落在自己身上时，才会发现原来刀子割肉那么疼。
娱乐记者支吾半天，“这还是得看观众喜好吧。”
江雪砚毫不避讳的轻蔑笑出声，笑声里的嘲讽，明眼人都懂。
“那你觉得我是天才导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