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想打人又碍于场合不合适的轩尼诗瞅瞅进门后面色不善的琴酒,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吐出。
算了,琴酒一向要脸,肯定做不出来把白兰地当场打一顿的事。
再忍一忍吧。
等这边结束了,再好好收拾白兰地这个死性不改的家伙。
安慰好自己的轩尼诗内心逐渐平静下来。
纵使瞧见白兰地晃荡着他那双走路啪嗒啪嗒响的沙滩拖鞋,也只轻轻抽搐了眼皮。
沙发边上,乌丸管家照旧是一身十年如一日的燕尾管家服。
不一样的是,一向平静到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脸上的他这回难得露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愁相。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将两只腿都搭在客厅矮桌上,单手枕在脑后,靠在沙发背上的威士忌。
略过扎眼的白兰地,琴酒边朝沙发方向走,边快速扫了威士忌两眼。
这是他今年以来,第二次见到威士忌。
数月前在伦敦曾有过不欢而散的青年还是一副漠视万物,眉眼间桀骜尽显的熟悉模样。
看起来仿佛和过去没什么两样。
可是,怎么可能什么变化都没有发生呢。
目光扫过乌丸管家身侧沙发上,那个只有六七岁大小,穿着板正黑纹服的孩子,琴酒心想道。
人少的好处体现在了今年这场已经和晚宴没有任何关系的聚会在晚饭后,不用假模假样的聚在一起。
晚饭用完的第一时间,沉默整场的轩尼诗礼貌的表示有重要事情需要白兰地亲自处理。
然后一把薅住白兰地的命运后脖子,在白兰地的呼天抢地中,把人拖去了二楼客房。
听着不远处哪怕隔着门板都能隐隐听到的惨叫声,亮着灯的室内阳台上,威士忌转头看向身旁没什么表情的琴酒,有些疑惑的问他:
“怎么?你很遗憾见到一个毫发无损的我吗?脸色难看成这样。”
“苏格兰是公安卧底。”
回想起自己差点交待在东京的那场致命危机,琴酒看向威士忌时,冷气嗖嗖往外冒。
“而你,曾经见过苏格兰。”
以你的能力,不可能发现不了苏格兰有问题。
听出琴酒言下之意的威士忌轻挑了挑眉,很是随意的回他。
“这个啊,我是知道,可是你又没问过我,我还以为你喜欢这样呢。”
“所以才前有一个黑麦,后有一个苏格兰,两个还都是狙击手。”
琴酒闻言冷嗤一声。
旋即又像是想起什么,开口道:
“你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千挑万选了个恋爱脑叛徒,为了一个公安卧底,肝脑涂地到比卧底还像卧底。”
从琴酒话里推理出不少东西的威士忌毫不在意。
忽得,却又听见一句。
“你输了,威士忌。”
琴酒将声音放得很低,就连白兰地的惨叫声都比这声音大。
但这句话还是一字一句地钻进了威士忌耳朵里。
“没错,所以你可以开始尽情的嘲笑我了。”
琴酒皱起眉,他不明白为什么威士忌这种时候还能看得这么开,话说得这么随意。
“我既然赢得起,自然也输得起。”
威士忌语气淡淡,内心亦是毫无起伏。
“倒是你,运气还真是足够好,居然还能活着回来。”
琴酒盯着威士忌的脸,直到威士忌百无聊赖朝他摆摆手转身离开,都没有再开口说出哪怕一个字。
幸运吗?
回想起自己的被救过程,回想起江户川优纪看向他时的温和目光。
琴酒垂下眼睛,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