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到了我的衣服上。
我当时愣愣地看着她。
她明明死了哦,可那尸体还是死不瞑目地瞪大眼睛,好像是在看我,又好像是穿透我看向遥远的、被地核的火光映红的天空。
呵呵……你知道我那会儿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什么吗?
哈……我居然下意识想着——完蛋,身上的工作服脏了,我得在10分钟内赶回住处换掉才能不被扣绩效。
当这个想法冒出来时,脑子里仿佛有一根弦断了。
我终于意识到我该辞职了。
所以我索性不管什么工作不工作了,蹲下身,睁大眼,仔仔细细地看着那个女人的尸体。
她以前是个很好的人,我依稀记得。
她送过我她自制的饼干,香香的、脆脆的,上面还会点缀着一点糖粉。
为什么她会死呢?
为什么……她会死呢?
我试图抚下她的眼帘,发现她无论如何都不闭上眼。
我知道,这个现象在这种地方并不稀奇,大约过2小时后,就会有人面不改色地将她的尸体扔到垃圾处理厂里,当做腐肉处理掉。
只是,我的脑子里不停地回旋着一个念头。
她到底……因何而死呢?
是因为贪婪吗?
是因为愚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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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仅仅是追求平静安全的生活,这也是错的吗?
会有一天……我的家人也因此蒙难吗?
……
……
是的,我并不是什么牙牙学语的无知的孩童,我当然知道是什么造成了他们可悲的命运。
这样的人和事我就算现在想,都能一下想起几十件出来。
可难道我就要眼睁睁看着我的家人生活在这样的世界?
自始至终,我和那些平凡且平庸的人们的愿望并无不同——一个安全的、平稳的家,仅此而已。
无法否认的是,这个愿望对我的故乡来说,也是个奢望……只要地核的危机存在一天,人类就永远无法偏安一隅。
或许是契机,或许是巧合,自某天开始,【正义】出现在我的眼前。
没错,我说的是希尔德。
她那会儿应该是在例行记录小世界的情况,只是没想到……我看到了她。
“你的眼睛……很特别。”她惊奇地打量着我,“你也是筛选者?”
“……什么?”
我搞不懂她在说什么,但这并不妨碍她的脚步为此驻足了一刻。
我跟她讲述了我的家园、我所在的世界的痛苦、人们的痛苦。
“你能帮助我们吗?”
我怀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这样么……”她若有所思,“你觉得你的痛苦与挣扎,是来源于这个剥削的社会,还是地核的灾厄?”
我沉默了一瞬。
“二者皆有。”我如是回答,“但硬要说的话……社会本身仍有自我迭代更新的可能,但地核……实在不是我们这个等级的文明所能应对的,稍有不慎,它膨胀或冷缩一点,都可能让我的家乡毁于一旦。”
希尔德点点头。
“想要投身于【正义】,代价和牺牲远比你想象得沉重。”她说,“同样,你需要承载的意志与决心,要远超于常人。”
我沉默着,她这番话似乎是拒绝的意思。
“告诉我,你的动力来源于何处?”她忽然问。
“……我是个平庸的人,我只想有一个家。”
我一字一句地说。
“我或许也是个自私的人,为了这个目标,我从不听母亲的劝诫,身上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