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沈谦嘴角往上轻扯，眼神闪过一抹狠厉，“我们可不需要逃。”

“什么？”初九脸上散漫之色散去。

最后一个字刚落她便感觉左手掌心微微刺痛。她下意识摊开手，低头去看。

一道金光闪烁，差点把她眼睛闪瞎。她条件反射闭上眼睛，撇开头。

掌心的训妖塔快速飞出，朝沈谦而去。

沈谦抬手去接。

训妖塔却转了方向，重新朝初九的方向而去。

他皱眉，双手结印，强行召回。

训妖塔在半空转了一圈，像看到了肉骨头，不听主人劝的狗，一个劲朝初九的方向飞去。

直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将其接住。

沈谦强行召唤的印还没结完便僵住，直愣愣地盯着前方训妖塔的方向。

和他同样表情的还有站在他周围的所有人类，以及外围的众妖。

所有目光所及之处，正是许久未露面的墨星阑。

而此时的墨星阑没再隐藏自己原本的模样。一身雪白，在这雪花纷飞的场景下，像女娲用精心挑选出来的雪花，堆积在一起认真雕刻出来的。

“星星。”初九脸上重新扬起笑容，这次的笑容灿烂夺目，连声音都像含着甜蜜的糖。

墨星阑侧头拉起她的左手，仔细看了看，没发现伤口或红印，还是轻声问：“疼吗？”

“不疼不疼。”初九摇摇头，垂在耳朵两边的垂挂髻跟着她摇头的动作欢快摇晃。

她双手捧着他的手：“再说了，我又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了，已经不怕疼了。”

墨星阑听了她的话不禁回忆起曾经的她，浅浅扯了扯唇角，却不见多少笑意：“嗯。”

她早已经成长，也早已经适应了这个世界的规则，他却舍不得了。

初九这时注意到披散在他身上的头发，视线下移落在他踩在雪地，戴着脚镯和脚链的脚上，眼睛眨巴了两下抬头：“星星，你咋不穿鞋子？”

“你不是不让我穿吗？”墨星阑语气有些幽怨。

她还好意思问，他下床的时候，床边连双他的鞋子都没有。

初九移开视线，眼神闪躲。

两人在这旁若无人地聊着，像是和周围处在紧张氛围的人妖不在同一个画面。

初九也才注意到在场的人和妖都盯着她和墨星阑看，顿时感觉他俩像是被人参观的动物。

杏眼一瞪，冲着沈谦等人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夫妻聊天啊？”

被她这一声喊回神的众人：“……”

没见过在这种场合聊得自成天地的。

“主上？”旭阳这时迟疑地喊道，双眼不自觉仔细打量此刻模样的墨星阑。

墨星阑侧眸点了点头：“嗯。”

得到墨星阑的回应，旭阳松了口气。待墨星阑收回视线后，他还是忍不住去看墨星阑。

不是第一次见到妖主，但这是第一次见到妖主的真实模样。他得多看两眼，以后跟后辈也能多描述描述。免得以后的后辈跟人族一样连妖主都不认识。

“你……你到底是谁？”沈谦在见到墨星阑后，大脑开始卡顿。脑子里不自觉回忆起曾经在某本书里看到过对恩主的描述，但再想到眼前这个人是墨星阑，他又不敢去相信。

墨星阑没有回答他的话，反倒是围在人族另一边的渊卫中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妖主？妖主搁哪儿呢？不是，你们这些人类能不能自觉点儿？往两边儿稍稍，挡着爷看我们妖主了。”

降修的声音穿过人群直达这边的御霆军耳中。

被前后围困的人类修士闻声，一部分下意识转头朝降修看去，一些人还真的往一旁挪了挪。

望了好一会儿也没能穿过人群看到墨星阑的降修直接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