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对与不对的,大胆说出来就行!”秦刚还是给他鼓励。 “司使虽然是学生的伯父,但是就事论事,按以往的成例来看,大学士根本没必要为这次的事情出面。虽说只是拿天津寨的商税抵押,可万一要是留守府把这借款直接花掉了,那岂不是统军司要用商税去偿还四海银行吗?” “那良嗣你以为,我们为何要对协议条款讨论了整整两天半呢?” 马植便低头思考了好一会儿,方才若有所悟地回答道:“学生明白了,首先是四海银行出借,而不是统军司出借,这留守府对外是要讲信誉,就不大可能赖账;其次这四海银行出借的是钱引而不是现金银钱,便就能约束留守府真的要把大部分钱都花在修路上。不知这样的理解是否正确?” “你能想到便是不易,那我再多问你一句,为何钱引能够有约束力?”秦刚启发地问道。 马植再度想了更长的时间后才开口:“以学生所听所看的条款内容,其一,钱引非现钱,要被各级官员直接贪墨的可能性会很小;其二,钱引即使被贪墨或挪用,多半是要去四海银行兑换现银的,而这样的话,就很容易被别人发现;其三,学生猜测,这四海银行多半会有大批修路材料可以供应,这样的话,大部分借出去的钱,实际便会回到他们手中;其四,依上点来看,这些材料多半是从天津港上岸,这里的商税也是少不了的。” “哈哈哈!”秦刚大笑道,“我倒是小看了你。第三点有那么一点点,第四点你是多想了。不过也算是言之成理。钱引能够对这笔借款的使用形成约束不假,但是关键点在于,我要让这笔钱真正地花在南京道上,让它能够形成‘投石效应’!” “投石效应?” “对,一石投入水中,会搅动了整片水的动静。眼下的南京道,如一潭死水,官府没钱不敢建设,大户没钱不愿折腾,百姓没钱不想买卖。” “所以我把这笔修路钱投下去,一下子就激起了层层的涟漪。前面说四海银行的确会做点生意,并不是修路材料,而会卖一些更方便的修路器械。但是,一旦驿道开修,那么借来的钱,便会花在南京道这里采山石的,挖土方的,租售驮运牲畜的,包括大批农闲时无事可做的农民百姓身上。” “而且你想想,成千上万的人聚集在一个地方修路,附近的妇孺老人,是不是可以来摆个茶水摊、卖点粥汤茶食?驿道一旦修好,交集的地方是不是可以开出酒馆客栈?重要的转运要道,是不是可以新建仓库集市?干活的人拿到了工钱,他们一定会给自己的妻儿老小买粮买衣;做生意的人卖出了货物赚到了钱,就会想着去上家进更多的货;上一波的钱,到了下一波就会推动起更大的规模,如此一波一波地推下去,一则整个南京道的市场也就都好起来,二则最终他们的推动也会推到天津寨,让那里的生意做得更大!” 马植听了,顿时觉得这等谋划既简单浅显,又深远精妙,其中种种道理,简直是一环扣一环,让他回味无穷:“我明白了,伯父他虽然没能从你手上要到天津寨的商税,但他一定是想明白了,这样的话,整个南京道的经济会得到极大的发展,之后便不再担心南京的商税增加,这也是留守府之后能够还钱的保证!” “当然也不仅仅只是如此。我们之前就发现,运到天津寨的货物,并不能够完全在南京道这里转运出去,驿道不便只是其一,地方消费能力不足便是其二。所以,驿道修好之后,更多的货物便可以更方便地运到析津府,这也就相当于可以打开了从那里通向西京、中京与上京的市场;然后在南京道投放下去的钱引,毕竟到四海银行里兑换现钱需要支付手续费,所以一定就会有商人主动接受钱引,直接去天津寨进货。如此一来,港口的商税自然就是水涨船高,我也不会吃亏。”秦刚并不避讳地说道。 “是啊!”马植也是十分兴奋地说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