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出神?”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像一把精致的银刀切断了思绪的线。 龚思筝站在桌前,穿着一件墨绿色丝绸连衣裙,衬得她肌肤胜雪。她自然地坐在高槿之对面,笑容明媚如朝阳,与高槿之紧绷的神情形成鲜明对比。她总是这样,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保持优雅从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没什么,”高槿之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潜水前储备氧气,“谢谢你能来。” “怎么能不来呢?你从热海回来就约我见面,可是想明白了?”龚思筝点了一杯卡布奇诺,语气轻松自如,仿佛这只是一次普通约会。她用小勺轻轻搅拌着咖啡上的奶泡,动作优雅得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咖啡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高槿之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终于开口,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思筝,我们需要谈谈我们之间的关系。” 龚思筝挑眉,这个细微的表情她做得格外好看,眼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猫一样的狡黠:“哦?我们的关系有什么问题吗?”她明知故问,像是在欣赏落入网中的蝴蝶最后的挣扎。 “这一切...都不对。”高槿之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要被咖啡馆里的爵士乐淹没,“我是说,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龚思筝放下小勺,直视高槿之的眼睛,她的目光锐利如刀,似乎能剖开他所有的防御:“说下去。”两个字,简洁而充满压迫感。 “这几天我想清楚了,我想结束这种关系。”高槿之终于说出了在心中排练无数次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石头从口中吐出,“一方面,我想挽回兮若,和她结婚,好好过日子。另一方面...”他顿了顿,艰难地继续,仿佛这些话有千斤重,“杰哥对我不错,我不忍心继续破坏你们的家庭。还有小雯,我真的很喜欢那孩子,不希望她因为家庭原因性格变得孤僻。我希望她有个完整的家和美好的童年。” 说完这番话,高槿之如释重负,却又立即被新的紧张感笼罩。他等待着龚思筝的反应,设想了各种可能——愤怒、悲伤、甚至理解。但他万万没料到,回应他的是一串轻蔑的笑声,清脆而冰冷,像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龚思筝的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嘴角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像一弯冰冷的新月:“高槿之,你突然装什么圣人?四年了,现在才想起道德伦理?才想起小雯需要完整家庭?”她的声音压低,却更加锋利,每个字都像精心打磨过的刀片。 高槿之感到脸颊发烫,仿佛被无形的巴掌扇过:“我不是装圣人,我是真的想结束这种错误的关系。” “错误?”龚思筝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冰碴,“那你当初爬上我的床时,怎么不觉得是错误?这四年来一次次约我出来时,怎么不觉得是错误?” 高槿之无言以对。龚思筝的声音虽然压低,却像刀子一样锋利:“听着,你想和许兮若结婚,我拦着你了吗?你要好好过日子,随你的便。但我们之间的关系,得我说了算。直到我腻了为止。” “这不可能。”高槿之坚决地摇头,像是一棵在狂风中挣扎的树,“我必须结束这一切,为了所有人好。” 龚思筝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像是西伯利亚的寒流突然降临。她拿起手机,手指快速滑动着,指甲上精致的法式美甲像是一排小小的武器:“为了所有人好?高槿之,你太天真了。”她的语气轻飘飘的,却让人不寒而栗。 高槿之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像是看见猎豹在发起攻击前微微弓起的脊背:“你要做什么?” 龚思筝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美丽而危险,然后按下了发送键。动作轻巧得像是随手发出一条日常问候。 几乎同时,高槿之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掏出一看,是许兮若发来的消息,附着一张照片——照片上,他和龚思筝相拥而卧,明显是在某次约会后熟睡时被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