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狠狠掐灭。她最后的那个眼神,没有丝毫关切,只有纯粹的厌恶和鄙夷。那更像是一种彻底的、最终的割席。 或许,她出现在那里,有着与他、与龚思筝完全无关的理由。但无论如何,这场意外的相遇,将他最后一点可怜的、关于“或许她能理解”的幻想,也彻底碾碎成齑粉。 在她眼里,他不再是那个曾经爱过的人,甚至不是一个值得同情的受害者。他只是这个堕落世界里一个自愿沉沦、并且沉沦得相当“成功”的符号。 宴会终于结束。龚思筝似乎心情极好,甚至在离开会所时,难得地对高槿之说了一句:“今晚表现不错。” 高槿之低着头,为她拉开车门,声音没有任何波澜:“谢谢。” 小轿车无声地滑入夜色。龚思筝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高槿之僵直地坐在一旁开着车,车窗外的流光溢彩再次飞速流逝。 但这一次,车停下时他连茫然盯着窗外的力气都没有了。 手腕上的表针依旧在走。 滴答。滴答。 每一声,都像是在为他刚刚被彻底钉死的棺材,敲下一枚冰冷的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