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要笑出来,当然,他也根本笑不出来。 虽然亚当过去没少干这种事,但这回还真不是亚当干的,头一回被人冤枉的亚当心态有点崩溃:“我的风评真有那么差劲吗?你居然会默认这种事一定是我做的?” “不是你,那会是谁呢?” 穆帆舸坐回长椅上挨个做排除法,在穆帆舸知道的人物里,能和亚当比肩的老阴比,那就只剩下天尊一个人了,如果这事真是天尊干的,那事态可就沦落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亚当倒是有些心虚,他在心里默默念叨几位合作者的尊名,但愿这只阿蒙记忆出错的原因只是纯粹地因为疯狂。 穆帆舸像僵尸一样起身,任由自己的双腿拖着自己缓慢地往外走。 “你找到罪魁祸首了?”亚当挑眉。 穆帆舸摇头:“无所谓,那已经不重要了。” 亚当没反应过来:“什么?” 穆帆舸摊摊手:“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即使找到是谁干的,问题也解决不了,所以没必要继续思考这个问题了。” “那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亚当困惑且不可思议地摸了摸额头。 “发泄情绪。”这个回答简单利落,但攻击性非常强。 穆帆舸挥挥手和亚当告别:“我走咯,现在回去刚好还能赶上午饭。” 亚当平静地对空气说道:“我想打他。” “晚了,他已经开门走了。”空气中的阿蒙回答道。 “他去哪了?”亚当咬牙切齿。 隐藏在空气中的阿蒙捏了捏眼眶:“这个方向的话……应该是新拜朗……” 亚当像是一只河豚,肉眼可见地鼓了起来。 ………… 穆帆舸并没有像亚当想象的那样去找塞恩奈特尔,他只是去新拜朗买了两瓶姜啤和一瓶苹果醋。 穆帆舸刚爬上莫雷蒂家所在的楼层,就看到“颓废”的班森蹲在门口,像是可怜的、被赶出家门的老父亲。 “我为我的失礼向你道歉。”班森清了清嗓子,然后看到像没事人一样提着三个瓶子的“阿尔玛纳小姐”,发现事情似乎不是他理解的那样。 “你去哪了?”班森问。 “买饮料。”穆帆舸回答。 这种感觉又出现了——班森抓了抓自己有些稀疏的发际线,那是一种难以互相理解的,交流困难的,像是在和外邦土着讲话的痛苦。 不,甚至更胜一筹,班森绝望地看着穆帆舸,这感觉就像是我问中午吃什么,她回答说不喜欢坐公共马车。 不,也许还要再无关一点…… 班森张了张嘴,但喉咙里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你为什么站在这里?”穆帆舸并不知道一位兄长在这个对哥哥充满了恶意的世界需要承担怎样的责任。 班森不知道该回答她什么,沉默着拽开身后的房门,把穆帆舸和她买的饮料一块儿塞进屋里:“我去找克莱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