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就捏圆,想揉扁就揉扁。
“你还不知道吧?福晋被爷惩治了,如今是两位侧福晋管家理事,那位卧病在床呢。”
宁格格温婉如水地说,既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多余的同情。
惜宁啊一声,她这两个月紧闭门户,府里的这些事还真没太关注。
“那……我不与你多说客气话,爷在前院等着送我离府呢,得赶紧地趁热打铁,不然他要是后悔了,我就走不了。”
惜宁拉着宁雨兰的手,直截了当地问:
“你可想过自己有个营生,或者在外面盘个铺子,日后也有个细水长流的稳定进项?”
宁格格眼神亮了,有个营生,盘个铺子,她当然想啊!
只是她一没有本钱,二没有可靠的人手,不敢起这妄念而已。
惜宁看她神色,点头道:
“行了,我知道了,你素日喜书画,把你的画作挑些好的给我,我有用处。铺子的事情,我帮你办,等有了消息,就让小九子告诉你。”
宁格格一时说不出话,眼泪抑制不住地流下来。
这辈子,还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二话不说,啪叽一声,就把这么大的好处,摔到她手里。
惜宁拍拍她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宁雨兰擦了眼泪,去里屋挑了十几张平日里画作出来,又拿出一个小包裹,递给惜宁。
惜宁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堆碎银锭子,倒也有几个十两的。
想来宁雨兰不知道攒了多久,才攒出这么一小包。
惜宁赶紧给系上,塞回她手里。
“八字还没一撇呢,你放心,到该使银子的时候,我会跟你要的。行了,我就过来跟你说这事,再道个别,你自己好好的!”
惜宁转身要走,想想又回过身来,用现代人的方式,大大地拥抱了宁格格一下。
这是她穿过来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平等,真诚,且算是生死之交。
当然,真珠也算一个。
只是宁格格这样狭缝里挣扎的小人物,给出的真心更加难能可贵。
惜宁从凌霄阁出来,风一般地出了前院,生怕自己走得不够快,十四爷就改主意了。
等她坐上马车,还觉得做梦一般,直掐自己,感觉到痛,才默默地说:
“出府了,确实出来了。”
她使劲捂着嘴,才压制住,没有爆发出狂笑。
十四爷骑着马,亲自送她回去,惜宁几次想开口,问爷要卖身契,可她不敢。
怕惹着这位,转身又把她带回府里去。
慢慢来,人先出府,后面再想办法把卖身契要回来,撕毁了,重新落回良民户籍,才能放心。
才是真真正正,自由自在,堂堂正正的人。
马车到了吴家巷子口,十四爷示意车夫停下。
他身份太尊贵,若就这样贸然闯进吴家去,怕是会吓着吴氏诸人。
惜宁撩开车帘,两人默默无言地对视片刻。
还是十四爷先开口。
“阿宁,你回家住些时日,要是觉得不习惯,过得不好,跟爷吱一声,爷还接你回去,行吗?”
他在马上弯着腰,俯身与惜宁说。
惜宁仰着脸,笑了笑,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却叮嘱一句:
“爷千万别忘了,惜宁昨夜里说得话,万万不可妄动,上了别人的当,害了自己。”
昨夜里,惜宁问了十四爷,他是不是暗中与王杨两家走动。
“爷,您是不是与杨家谋算着什么大事啊?”一番激情后,惜宁躺在十四怀里问。
“你怎么知道?”十四爷并不惊讶,惜宁太聪慧,猜到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