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的弧度,甚至连我左边眉骨上那道小时候磕破留下的浅疤,都复刻得一模一样。
但那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不是冷漠,不是空洞,就是一种彻底的“无”。皮肤在稀薄的晨光下显得过分白皙,隐隐透着一种玉石般的光泽,却没有丝毫活人的血色和温度。眼睛睁着,瞳孔的颜色比我略浅一些,像是蒙着一层薄薄的灰翳,里面映不出任何东西,只是两个纯粹的、吸收光线的孔洞。
它就那样静静地站着,看着我像条狗一样在地上爬行。
然后,它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那不是笑。没有任何人类情感的温度,更像是一个牵线木偶被强行拉出的、模拟“笑”这个动作的机械表情。诡异,荒诞,让人头皮发麻。
它抬起了一只手。
那只手,也和我的一样,指节分明,甚至指甲的形状都别无二致。
它对着我,轻轻勾了勾食指。
一个简单的,带着某种戏谑和召唤意味的动作。
就在它勾动手指的瞬间,我背上那活物般的诅咒猛地一缩!一股无法抗拒的、源自灵魂深处的牵引力陡然爆发,仿佛有一根无形的钩子扎进了我的脊椎,狠狠向后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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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惨叫一声,爬行的动作瞬间僵住,整个人如同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所有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抽空,只剩下背上那被牢牢“勾住”的、撕裂般的剧痛。
它不再只是侵占,它在……操控!
引路骨的嗡鸣声尖锐到了极点,然后戛然而止。那股冰冷的牵引力消失了,它仿佛完成了某种“对接”的使命,变得沉寂下去,只剩下一块普通的、冰冷的骨头。
我趴在冰冷的泥地上,大口喘息,冷汗如同瀑布般涌出,瞬间湿透了全身。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我。
它甚至不需要靠近,只需要一个动作,就能让我这具被“标记”的身体,彻底失去反抗的能力。
它还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那只抬起的手缓缓放下,恢复垂落的姿势。灰翳般的瞳孔里,依旧空无一物。
它在享受这个过程。享受我这猎物徒劳的挣扎,享受这具身体逐渐被它掌控的每一个瞬间。
祠堂里的牌位震动声不知何时停止了。长明灯的火焰也恢复了正常的高度,只是颜色依旧暗红。
整个陈氏老宅,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我粗重、恐惧的喘息声,以及背上那诅咒随着它心意、时而收紧时而放松带来的、细微的窸窣声。
它向我,迈出了第一步。
没有声音。
只是身影模糊了一下,便拉近了三步的距离。
依旧是我的脸,我的身形,却带着一种非人的、飘忽的质感。
它又要抬手。
我知道,下一次,它可能就不是让我趴下这么简单了。
这时,我的左手,那只握着引路骨的手,因为极致的恐惧和不甘,无意识地狠狠攥紧。引路骨某个尖锐的棱角,猛地刺破了我掌心的皮肤。
一滴温热的血,渗了出来,沾染在那冰冷的骨头上。
嗡——!
引路骨再次震颤起来!但这一次,不再是高频嗡鸣,而是一种低沉的、浑厚的共鸣!一股灼热的气流,猛地从骨头中反冲出来,顺着手臂的经脉,狠狠撞向我背心的诅咒!
“嗤——”
仿佛烧红的烙铁烫进了冰水!我背上的阴寒瞬间被驱散了大半,那股被操控的牵引力也骤然松动!
机会!
我甚至来不及思考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求生的本能让我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头也不回地撞向近在咫尺的月亮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