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灯火(2 / 3)

棺椁的轮廓,与幻象中那口“源棺”一般无二!一个身影,高高站在雕像旁,手持骨杖,身影模糊,却散发着令人灵魂战栗的威严……“奉吾主之命……镇守此门……以待……归来……”
“噗——!”
我再也支撑不住,猛地喷出一口暗红色的血液,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跪倒在地,焦木棍脱手飞出。阿贡被我甩落在一旁,发出惊恐的尖叫。
痛!灵魂被撕裂般的痛!背上的诅咒不再是蛰伏的毒蛇,它仿佛在这一刻彻底苏醒,显露出了它那庞大、古老、充满了无尽怨毒与贪婪的……本来面目!它正在通过这尊雕像,与这片土地下埋藏的、更加深邃的黑暗产生共鸣!
那尊无眼的异兽雕像,在我模糊的、被血色浸染的视线里,仿佛活了过来!那两个空洞的眼眶,似乎正跨越了时空,冰冷地“注视”着我这个承载了它部分力量的、卑微的容器!
它在呼唤!呼唤我背上的诅咒!呼唤着……彻底的融合与……归来!
“呃……啊……!”我双手死死抠进身下冰冷潮湿的泥土里,指甲翻裂,试图对抗那几乎要将我意识彻底冲垮的洪流和背上那活物剥离血肉般的剧痛。汗水、血水、还有不受控制涌出的泪水,糊满了脸颊。
阿贡焦急地在我身边打转,不断用舌头舔舐我的脸,用脑袋拱我,发出带着哭腔的呜咽,却无能为力。
就在我感觉自己即将被这股力量彻底吞噬、同化的边缘,怀里的引路骨,那块早已布满裂纹、死寂如顽石的东西,突然……动了一下。
不是震颤,不是发热。
是一种……类似于心脏起搏般的、极其微弱的、向内的一次收缩。
紧接着,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纤细、却带着一种决绝的、仿佛回光返照般的灼热,从骨头的核心处迸发,如同一根烧红的细针,精准地刺入了我背心那诅咒沸腾的核心!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烫进了冰水!那股几乎要撑爆我的阴寒洪流,被这细小的灼热强行中断、逼退!
背上的剧痛和脑海中的混乱画面瞬间如潮水般退去,留下一种近乎虚脱的空洞和剧痛后的麻木。我瘫软在泥泞中,大口大口地喘息,如同离水的鱼。
引路骨……它还没完全废掉?它在最后关头,又救了我一次?或者说,它是在阻止背上的诅咒,在此地、此刻,与那雕像产生更深的联系?
我艰难地抬起手,摸向怀里。引路骨依旧冰冷,但表面那纵横交错的裂纹,似乎……又多了一道,几乎贯穿了整个骨身。它就像一件过度使用的瓷器,下一次,或许就是彻底的碎裂。
我抬起头,再次看向那尊无眼的异兽雕像。它静静地矗立在废墟中央,恢复了死物的沉寂,但那无形的、邪异的压迫感却并未消失。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雕像供奉的是什么?它和源棺,和那所谓的“门”,又有什么关系?
守墓人说“门”就快开了。难道这雕像,或者这石殿,就是“门”的所在?
我挣扎着,用尽最后力气,重新抓起那根焦木棍,支撑着站起来。阿贡紧紧贴着我,身体依旧在发抖,却不再催促离开,只是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担忧地望着我。
不能待在这里。这雕像太邪门了,仅仅是靠近,就几乎要了我的命。
我踉跄着,绕开那片青石板广场,沿着废墟的边缘,继续向下游方向挪动。每一步都沉重无比,背上的诅咒在引路骨那一下干预后,重新变得“安静”,但那蛰伏的阴冷中,却多了一丝……被强行打断后的、不甘的躁动。
雨,终于落了下来。
不是淅淅沥沥的小雨,而是瓢泼般的、冰冷的暴雨。豆大的雨点砸在树叶上、岩石上、我的身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视线瞬间被密集的雨帘遮蔽,几步之外便一片模糊。
雨水冲刷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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