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稻草人(2 / 3)

祠堂里那些日复一日、重复着单调仪式的先辈,一种冰冷的寒意悄然蔓延。
就在这时,那一直低头扫地的老妪,动作突然停顿了。
她极其缓慢地、仿佛脖颈生了锈一般,抬起了头。
那双浑浊的、没有任何焦点的眼睛,精准地“看”向了阴影隐藏的方向!
她……能看到它?!
阴影内部的意识瞬间绷紧!
老妪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只是“看”着阴影的方向,干瘪的嘴唇微微开合,那低微的念叨声变得清晰了一些,断断续续地传来:
“……时候……未到……脏东西……还没……扫干净……”
她的声音沙哑破碎,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笃定。
然后,她不再理会阴影,重新低下头,继续她那永远也完不成的清扫工作,仿佛刚才那一眼,只是随意瞥了一眼路边的石头。
阴影僵在原地。
“时候未到”?“脏东西”?
她在说谁?是说它吗?“时候未到”又是什么意思?
一种前所未有的、脱离掌控的感觉,让阴影内部的混乱意识产生了剧烈的波动。
“初孽”的意志被这莫名的轻视和阻碍彻底激怒,驱动着力量,想要强行现身,碾碎这个装神弄鬼的老妪,直接夺取碎片!
但“陈家人”的意识碎片却发出了强烈的警告!这老妪太诡异了!在这泣血谷核心,以这种形式存在,绝非寻常!守棺人不知其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就在内部争执不下之时——
那老妪似乎扫到了坟冢的某一侧,她的动作再次停顿。
她看着脚下那片暗红色的泥土,浑浊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类似于……不悦的情绪?
她放下扫帚,佝偻着身体,蹲了下去,用那双枯瘦得如同鸡爪的手,开始挖掘那片泥土。
她的动作很慢,却很坚定。暗红色的泥土被她一捧捧挖开,露出下面更深层的、颜色近乎发黑的土壤。
阴影“看”着她挖掘,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中升起。
很快,老妪似乎挖到了什么。
她停下了动作,双手从土坑里,捧出了了一样东西。
那不是预料中的骨头碎片。
那是一个……稻草人。
一个只有巴掌大小、做工粗糙、用枯黄稻草扎成的小人。小人的胸口,插着一根细长的、锈迹斑斑的铁钉。
看到这个稻草人的瞬间,阴影体内的“初孽”意志猛地发出一声尖锐的、充满了厌恶和排斥的嘶鸣!而“陈家人”的意识碎片,则感受到一股直刺灵魂的、冰冷刺骨的恶意!
那稻草人身上,散发出的并非能量波动,而是一种极其纯粹的、针对某种特定存在的……诅咒!一种沉淀了不知多久、早已融入这片土地本源的怨恨!
老妪捧着那个稻草人,缓缓站起身。
她再次抬起头,看向阴影的方向。这一次,她那浑浊的眼睛里,似乎多了一丝……了然?
她对着阴影,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干瘪的笑容。然后,她做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动作——
她将那个胸口插着铁钉的稻草人,轻轻地,放在了暗红色的地面上,正对着阴影的方向。
做完这一切,她不再看阴影,也不再看那稻草人,重新拿起扫帚,继续着她那永恒的、单调的清扫,嘴里再次恢复了那低微的、无意识的念叨,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山谷里,只剩下那暗红色的土地,那个突兀出现的、捧着扫帚的佝偻老妪,以及……那个被放在地上、胸口插着铁钉、正对着阴影的……稻草人。
阴影“看”着那个稻草人。
它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无形无质、却冰冷彻骨的诅咒之力,如同锁定猎物的毒蛇,已经缠绕上了它的本体。这股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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