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松手,莫失了礼数……”冯署令疼得皱起脸,又担心失态,急忙拉女子,“这位是宋中丞,我与你提过的,莫大呼小叫失了礼数!”
女子愣了愣,见宋灵淑衣着不同寻常,腰间还挂着紫金鱼牌,立刻松了手,圆圆的脸颊露出一丝讪笑。
冯署令得已经脱身,躬身道:“这位是我娘子,小名叫鸿慧,让宋中丞见笑了!”
宋灵淑微笑行拱手礼,“鸿慧娘子。”
鸿慧也回了一礼,笑着道:“早闻宋中丞之名,今日一见,果真比传闻中风姿秀逸。”
“过誉了……那女子可还在里面?”
“那姑娘说要外出片刻,刚刚才出了门……”
“人跑了!?”冯署令听到自家娘子这话,惊得头皮发麻。如果女子跑出去胡乱造谣,他怎么向萧侍郎交代。
“往哪走的?”宋灵淑忙问。
鸿慧指向右侧街道,远处的铺子还亮起烛火,有道身影正从拐角内出来,铺子的烛火照亮女子身影,如弱柳扶风般纤细。
“就那姑娘,我本想陪她去,她非说不用。”
街道拐角处,女子低眉垂眼,心事重重,突然察觉有人朝自己跑来,抬眼一看,来人穿着官服,登时转身就跑。
“莫跑!”冯署令大喝一声,命差役将人团团围住。
“凝雪姑娘,是萧公子的人来找你了。”鸿慧上前拉着女子的胳膊,力道不轻不重,没给女子挣脱的机会。
叶凝雪勉强挤出笑意,垂眸羞怯,不敢抬头往前看,“是不是萧公子来接我了。”
宋灵淑借着铺子的烛光,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女子。
按常理来说,听到情郞的人来接自己,应该欣喜若狂,这女子却又惊又惧,心虚至极。
“你叫叶凝雪?”宋灵淑试探问,“家住何处,家中还有何人?”
叶凝雪听见询问,这才把目光投向宋灵淑,疑惑四望一眼,“你又是何人,萧郞在何处?”
“放肆!问你话呢,不要左顾右盼。萧侍郎与你素不相识,不准再乱攀关系,胡言乱语。”冯署令想到因擅自将女子带回家,被萧侍郎一顿臭骂,如今再看到女子就来气。
叶凝雪见冯署令突然变脸,态度与之前格然相反,捏起帕子泫然欲泣。
宋灵淑见有人在旁观望,抬眼示意冯署令将人带回再问话。
回到冯署令家中,叶凝雪被差役押在内堂,一只手擦泪,另一只手轻轻捂在小腹上。
“那日,萧郞与我许下山盟海誓,说一定会带我去西京。小女子自幼不得父母喜爱,能得萧郞百般爱护,自是无所不从……”
“等等……”宋灵淑打断女子一片真情的叙述,皱眉道:“那日萧侍郎在思恭坊会友,无暇离身,你是从何处遇到萧侍郎?”
叶凝雪羞怯垂眸,“我那日从方明楼路过,萧郞喝醉了酒,走路打跌,将我撞倒扭伤了脚 ……萧郞便送我去医馆,还给买了我爱吃的糕点。”
宋灵淑和冯署令听得直往后仰,萧维膑何曾这般细心过,连他自己用膳都硬嚼硬咽,还觉得其他人太讲排场,将就着吃就行。
看叶凝雪说得细致有条理,就像真正亲身经历过,并不全然胡编。
“第二日,萧郞约我到思恭坊,说……倾慕于我,要娶我过门……”叶凝雪满脸羞红,捂着脸痴痴笑。
“那块玉佩是何时到你手上的?”宋灵淑指向她衣襟处,半露出红的青绿玉佩。
叶凝雪取下玉佩,无比珍视地抚摸着,“这就是萧郞第二日送于我的定情信物,他说上面还有他的小字,绝不会失信于我。”
“如果他失信,大可拿着玉佩去府衙找官老爷作主!”
宋灵淑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