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心启程了。”
海宝儿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堂中众人,神色渐渐郑重起来:“此番远赴异地,短则月余,长则两三月余,唯忧前路遍布未知凶险。是以后续诸事,便有劳诸位费心处置。为做万全之备,我已传召罗西山自京都返回,有他相助,诸位肩上担子亦能稍减,行事更添底气。”
“分内之事,少主客气了!”众人齐声应道。
交代完毕,海宝儿不再耽搁,转身取过早已备好的行囊。度三娘上前一步,递过一个精致的锦囊:“这里面是些常用的伤药与驱虫的香丸,少主路上用得着。”
海宝儿接过锦囊,温声道谢,随即迈步向外走去。几人一路相送,直至府邸门口。
此时马车早已备好,车夫见海宝儿出来,连忙躬身行礼。海宝儿带着黎姝昕和青岚率先踏上最前面的马车,伍标、挲门几位堂主紧随其后。
至于一众标客,则纷纷上马,左右护驾。
海宝儿掀开窗帘,对着孟鹤堂、袁心和度三娘夫妇微微一笑,朝他们挥了挥手:“留步。”
说罢,放下车帘,沉声吩咐:“启程。”
车夫应了一声,扬鞭催马,马车缓缓驶离了天鲑盟府邸。车轮碾过路面,发出规律的声响,载着海宝儿等人,朝着远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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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离天鲑盟半柱香后,街角那棵老槐树下,一个身着粗布短打的汉子缓缓直起身。他方才一直蹲在树后摆弄草鞋,帽檐压得极低,此刻望着车队远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不动声色地混入人流,朝着城东方向快步走去。
这人正是潜伏在楚州的暗探,隶属武王朝某位权贵麾下。海宝儿筹备远行的动静闹得不小,他已在此处蹲守三日,今日终于摸清了车队的人数、行装,甚至看清了随行的几位堂主样貌。
穿过两条喧闹的街市,汉子拐进一处僻静的酒肆后院。院角柴房里,另一个面色黝黑的汉子正对着一张简陋的舆图比划。见他进来,忙压低声音问:“看清楚了?”
“错不了。”粗布汉子往桌上扔了块干粮,语速飞快,“海宝儿带了家眷扈从,包括海花岛随从及挲门三个堂主,标客约莫二十来个,清一色的快马。马车是三驾,看车轮压痕,头辆应是主车,后面两辆似是行装。”
黝黑汉子指尖在舆图上点了点:“按这方向,确是往城南码头方向。主子刚到竟陵郡,他偏在这时候带着核心人手离境……”他忽然抬头,“天鲑盟里可有异常?!”
“怪就怪在这儿。”粗布汉子皱眉,“孟鹤堂、度三娘夫妇都留着,还有那个袁心,送别的时候瞧着挺镇定,可我瞅见她转身回府时,特意让管事去查了库房的账册——那库房里存着的,可是天鲑盟半数的银钱和药材。”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虑。黝黑汉子迅速撕下一页纸,用炭笔飞快记下讯息,卷成细卷塞进竹筒:“你继续盯着天鲑盟的动向,尤其注意那个女人。我这就把消息送出去,看上面怎么说。”
粗布汉子应了声,又摸了摸腰间的短刀,眼神沉了沉:“要不要……跟上车队?”
“不必!”黝黑汉子摇头,“对方护驾严密,硬跟只会暴露。咱们的要务是盯着楚州的风吹草动,海宝儿这一离开,保不齐天鲑盟要闹出什么动静来——你莫忘了,他身旁尚有不少心腹未曾随行。如此看来,他们想必留有后手。”
话音刚落,柴房外传来酒肆伙计的吆喝声。两人迅速收了舆图和竹筒,黝黑汉子推开后窗翻了出去,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巷弄深处。
粗布汉子则拍了拍身上的灰,慢悠悠地走回前院,重新蹲回老槐树下,只是这一次,他的目光牢牢锁在了天鲑盟府邸的大门上。
而此时,行驶在官道上的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