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下,额上全是冷汗。他看着四皇子走进后堂,忽然想起昨夜巡夜的差役说,有几个黑衣人翻墙进入郡守府,直奔萧衍书房,现在想来,怕是早被四皇子盯上了。
后堂内,武承枵屏退左右,只剩下先前那个黑衣属下。他走到窗边,望着院中那棵树,语气平静:“萧衍书房里的密信拿到了?”
“拿到了。”黑衣属下递上一个油纸包,“是他与太子府往来的书信,虽未提及兵符,却有几封提到贾州牧核查军饷时,樊易从中作梗。”
武承枵拆开油纸包,快速浏览几眼,忽然将信纸凑到烛火上。火苗舔舐着宣纸,很快化为灰烬。他拍了拍手:“做得好。有这些信,萧衍勾结东宫的罪名就坐实了。至于樊易……”
“属下已让人送了口信,让他即刻带着账册躲进天鲑盟的旧仓库。”黑衣下属道,“太子的人若是来了,找不到樊易,自然会去查,到时候……”
“到时候,就让他们狗咬狗。”武承枵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海宝儿想借诗会脱身,太子想借楚州之事扳倒本殿,萧衍想明哲保身……可惜啊,他们都算错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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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走到案前,重新沏了杯茶,这次的水温刚好。浅啜一口,忽然笑道:“谁能想到,贾琮西郊废园约见的人,其实就是本殿!”
果然。张网候了三更天,果然是你想捕鱼!
“殿下,另有一事尤为蹊跷。海宝儿临行前曾遣三路信使赴京:一路走明线,循官道而行,已为我等截获;一路半明半暗,由挲门茵八妹亲护,亦在中途为我等所阻;唯有第三路,借内庭校事系统暗道传递,却不知为谁所截,竟悄无声息断了踪迹!”
居然还有他人出手?!
只是不知这人到底是敌是友!
武承枵放下茶杯,起身整理了一下袍角,“断了也好!记住,不该问的别问,对你没好处!本殿也该去‘凑凑热闹’了。毕竟,这么精彩的戏,少了本殿可不行。”
黑衣属下躬身退下,后堂重归寂静。武承枵望着铜镜中自己的倒影,他冷笑一声,“父皇终究是老了,以为派个暗桩就能掌控全局?!”
楚州这潭水,他偏要搅得更浑些,浑水里才能摸到鱼,不是吗?
所以,在很早之前,武承枵就已布好了局。从贾琮发现军饷亏空的那一刻起,从茵八妹潜入京都的那一刻起,从萧衍决定向太子通风报信的那一刻起,所有人都成了他棋盘上的棋子。
现在,只需要轻轻一推,这盘棋就会彻底乱掉,而他,将是最后的赢家。
正堂外传来属吏的通报声,说是云栖寺的主持派人来请,问四皇子何时动身。武承枵理了理衣襟,迈步走出后堂……
竟陵郡衙大牢的石壁渗着刺骨的寒意,萧衍被铁链锁在潮湿的石柱上,血污浸透了官袍,额头的伤口结了黑痂,却仍抵不住狱卒们一轮轮的折磨。
“萧郡守,识相点就招了吧。”狱卒甩着沾了盐水的皮鞭,木靴碾过地上的草屑,“四皇子有令,只要你画押承认勾结东宫、谋害贾州牧,好歹能留个全尸。”
萧衍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喉间嗬嗬作响:“竖子……休想。”
话音未落,皮鞭已带着风声抽在肩头,剧痛让他眼前发黑。自被打入大牢,这样的拷问就没断过。
武承枵显然没打算让他活着见到京都来的人,白日里用刑,夜里就派狱卒在牢门外磨刀,故意让他听着利刃霍霍的声响熬到天明。
三更梆子敲过第三响,牢内烛火突然剧烈摇曳,昏黄光影里骤然窜出两道黑影。他们像狸猫潜行一般,悄无声息溜进狱卒休息室。随后,只听两声闷哼,看守的狱卒便软倒在地,颈间已多了道细细的血痕。
“萧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