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绣衣使者有些恼怒,几巴掌下去,嚷嚷声便消失了。 堂内官员暗自叹息,本想劝说两句的,又生生憋了回去。 小李大人看着和善,做事却常常不按常理。 他不怕上司严苛,只怕上司喜怒无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你一刀。 还是老实点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是李云洲在漕运司最后一次开衙,相对来说,还是挺顺利的。 堂会之后,李云洲单独留下了副使刘焕海。两人来到后堂的石亭内,边饮茶,边赏着春色。 只是交谈的事情,却冷冽如冬天的寒风。 “他们几个当初敢动手,就注定了死路一条。”李云洲呷了口茶,润了润干的冒烟的嗓子,“还望刘大人莫要怪我心狠手辣。” 刘焕海苦笑道:“这都是他们自找的,怨不得大人。” 他是漕运司的副使,品级与李云洲相当,可论起实际权力,他知道面前这位大的惊人。 或许比起皇子来,都不遑多让。 今日,被单独留下,还掏心窝的说了这么多。刘焕海知道,自己是进入到这位大人的心腹行列了。 想到这里,心中暗喜,却又有些担忧。 这位爷和京中的皇子们并不和,也不知最后谁能斗得过谁? 按说太子声望正隆,继承皇位是顺理成章之事。可这几年,陛下做事让人看不明白。二皇子本该就藩,却因病弱被留在京城。谁都知道,二皇子是修行之人,身体壮的像头牛,跟病弱没毛的关系。 这以后……要不是二皇子得了大统,那自己岂不是跟着倒霉? “后面,刘大人以为要怎么办?”李云洲笑道。 “属下回去便下两份文件,一份送往苏城温大人处,另一份送往京中……还请大人放心。”刘焕海思索片刻,笑着说道。 他知道,做官做到这一步,如果没有贵人扶持,已经是到头了。 虽说京里的情况扑朔迷离,可他不想失去这次机会。这场赌局他准备下了,赌的是前程,赌注则是一家老小! 李云洲点点头,至此副使刘焕海算是绑在自己的战船上了。 他甚至还主动上书,希望能分担一下自己将会面对的火力。 这真的不错! “刘大人有心了。”李云洲拱拱手。 “不敢。”刘焕海回礼后,笑着说道:“属下乃漕运司副使,这本就是属下的工作。说起来,他们闹出这档子事,也是属下失职。” 李云洲端起茶杯,笑道:“临行在即,以茶代酒,本官敬你一杯。” 刘焕海受宠若惊,连连说道:“不敢,不敢。” 两人碰了下一下,一饮而尽。 李云洲笑问:“本官今天如此处置,刘大人认为如何?” 这是考核上了? 刘焕海略一斟酌,笑道:“他们几个乃朝廷命官,大人自然不能想处理工潮那样,杀了了事。而亲自审理有缺少足够时间。温大人铁面无私,官声极正,由他处理,定能给朝廷一个交代。大人深谋远虑,此策绝佳。” 李云洲失笑,这家伙心思缜密,不但猜到了自己所想,还拍的一手绝佳马屁。 别说,还挺舒服。 这事由自己处理,确实是个麻烦。如今将这烫手山芋丢给温廷玉,也算是一招妙棋。虽说免不得被温廷玉骂几句,可他却不能推脱出去。毕竟,这也在他的管辖之内,审理此案,本就应当。再者,他一个封疆大吏,根本就不怕那些皇子们。 李云洲舒服的点点头,“此前叶霓裳便说你有大才,如今看来,名副其实啊!” 花花轿子众人抬,有些时候也讲究个礼尚往来。顺便抬出熟人,加深一下两人之间的感情。 “大人过誉了!”刘焕海笑道:“表妹来信,常常提起大人。说大人惊才绝绝,日后定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