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多谢太后夸奖。”
“起来吧,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孙尚香抬手示意,语气温和,“快入座吧,就等你俩开席了。”
杨再兴与剑影依言落座,宫女们旋即奉上温热的碗筷。孙尚香端起青瓷酒杯,笑意盈盈:“今日难得齐聚一堂,诸位且先满饮此杯。”
众人纷纷举杯,杯盏相碰,清脆声响在席间漾开。酒液入喉,张飞便迫不及待地夹了块酱色油亮的牛肉,大口嚼着赞道:“还是宫里的酱牛肉做得地道!这滋味,可比俺府上的厨子手艺强多了!”
孙尚香被他这副憨直模样逗得莞尔:“你若爱吃,待他日山河一统,尽管来建业常住便是。届时,本宫让厨子多给你备些。”
“那敢情好啊!”张飞笑得眼睛眯成了条缝,黝黑的脸上堆起褶子,嗓门愈发洪亮,“江东富庶,气候又养人,俺老张正有此打算呢!”
席间气氛愈发热络起来。孙尚香拉着剑影问起她在杨府的日常,剑影垂眸作答时,语气温和,眼底藏不住对府中诸事的满足,连带着提及那些琐事来都带着几分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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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杨再兴、关羽、张飞正与诸葛亮低声议论临淄前线的军务,时不时眉头微蹙,又或是颔首低语。
“振武,你打算何时启程前往临淄?”孙尚香忽然转向杨再兴,出声打断了席间的议论。
杨再兴放下碗筷,拱手回禀:“再过三五日,待府中诸事安置妥当,便即刻出发。”
“临淄那边虽说战事稍缓,却万不能掉以轻心。”孙尚香语气沉了沉,目光扫过众人,“眼下山河未统,离着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日子可还远着呢。本宫已吩咐绍儿备下些粮草军械,你出发时一并带去,也好给斗儿分担些压力。”
“谢太后体恤。”杨再兴起身长揖,语气郑重。
“你我之间,何时变得如此见外了。”孙尚香摆摆手,目光又落回剑影身上,眼底泛起温软,“当年你随振武走后,本宫总想着,这丫头怕是要吃些苦头喽。如今见你过得好,本宫便放心了。”
剑影闻言,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带了点哽咽:“这些年劳太后挂心,是影儿的不是。”
“过去的事便别再提了。”孙尚香笑着摆手,忽然想起什么,又问,“说起来,芙儿那小丫头呢?怎没一同带来,让我等瞧瞧?”
“嫂嫂这话真是说到俺心坎里了!”张飞嘴里还嚼着半块牛肉,闻言“啪”地放下筷子,黝黑的脸上满是急色,“影儿,你咋没将俺那外孙女带来?芙儿自出生后,俺老张便一直没见着,这心里啊正惦记着紧呢!”
“芙儿年纪尚小,我怕她在宫中吵闹,便留在了府中。改日我定带她来给诸位请安。”剑影忙回道。
“如此也好。”孙尚香笑得眼角堆起了细纹,“届时,本宫倒要瞧瞧,这小丫头究竟是随了斗儿的英气,还是随了莺莺的灵秀。”
她话音刚落,张飞便粗声粗气地接了话,黝黑的脸上挤出几分戏谑:“斗儿那模样怕是……担不起英气二字吧!”
殿中众人闻言,皆是微微一怔,随即便有人抿唇低笑,亦或是轻咳着转开视线。唯有关羽眉头微蹙,沉声喝道:“翼德,慎言!”张飞嘿嘿一笑,挠了挠头便不再多言。
席间虽无先前那般喧闹,却也添了几分轻松,众人或浅酌慢饮,或闲话家常,直到窗外月轮升至中天,这场宴席方才落下帷幕。
众人纷纷起身告辞,孙尚香望着满殿渐空的席位,对身侧的孙绍吩咐道:“绍儿,你且送诸位大人出宫吧。”
待孙绍应下引着众人离去,她又转向尚未动身的杨再兴与剑影,温声道:“振武,影儿,且先留步。”说罢,便示意周遭侍从退下,独自留下二人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