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进,务必在五日内抵达狐奴县。”
“至于此处,留下一千士卒,加固东西两侧山径便可。”
说着,他快步走向墙边,手指重重点在舆图上的河谷,对身后传令兵沉声道:“此条水道可运粮草,速令辎重兵沿途修补栈道,务必保粮道畅通!”
文鸯正欲转身,陆抗忽然扬声叫住他,语气添了几分郑重:“蓟县守将乃是阎柔亲侄阎平,此人勇则勇矣,却无半分谋略。”
“若他执意顽抗,次骞兄可布下围三缺一之阵,放其逃往渔阳——乱军一旦入营,其破坏力远胜我军强攻。”
与此同时,无终县城的校场上,杨再兴正逐一审视飞影骑的鞍具。三千骑兵的战马都配了双层鞍垫,马蹄裹着厚实麻布,显然是为防山地行军打滑做足了准备。
甘宁扛着双戟大步走来,靴子上尚沾着海边的盐霜:“振武,徐无县的斥候回来了,说那边的守军听闻咱们拿下无终,昨夜就卷着粮草跑了个干净。”
“跑了?”杨再兴将赤月枪斜靠在鞍前,指尖在枪杆上轻叩,“阎柔在俊靡县布下重兵……如此看来,徐无县不过是他故意放出的空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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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望向队列,声线陡然转厉:“传我将令——步卒携带十日干粮,随飞影骑沿山径南下。白日疾行,夜间于山坳扎营,每营各派十名哨探轮值警戒,半点不得松懈!”
大军出发时,燕山南麓的晨雾尚未散尽。羊肠般狭窄的路径两侧,峭壁直插云天,飞影骑的战马不时踢落碎石,坠入谷底的声响闷闷传来,在山谷间荡开层层回音。
行至午后,浓雾渐散,一名斥候策马奔至队前:“将军,前方岔路口发现三具尸体,皆是平民打扮,胸口有明显刀伤!”
片刻后,杨再兴策马来到路口,忙翻身下马,蹲身细查伤口,指腹抚过那平整的切面:“此乃幽州军的制式环首刀所伤。他们这是欲效仿曹操当年在汉中的手段,要将百姓尽数迁走啊!”
说着,他轻轻为尸身合上双眼,语气沉得像块石头:“至于那些不愿背井离乡的……便用屠刀逼着走。看来这一带的百姓,要么被掳走,要么便已遭了毒手。”
言罢,他直起身望向密林深处,目光如炬:“传令各队,加快速度,日落前务必抵达徐无县!”
待大军赶到徐无县时,城内果然空无一人。街道上的酒旗还在风中摇摇晃晃,店铺门板却半敞着,柜台上的铜钱撒了一地,似是匆忙逃离时碰倒的。
甘宁见状大步上前,一脚踹开门板,忽见长凳翻倒的后堂里,梁柱上绑着个血人,凑近一看竟是掌柜:“快……快救我……”
“掌柜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杨再兴亲手解开绳索,亲兵忙递上水囊。
掌柜猛灌两口,嘴唇哆嗦得不成样子:“昨夜……昨夜县令带了一队骑兵前来,杀了不肯跟他走的百姓,还说……还说要将人头尽数挂在城楼上……”
杨再兴攥紧了拳,指节泛白,对甘宁沉声道:“传令下去——步卒在城内休整一日,先将城中百姓的尸身尽数寻出安葬。飞影骑随我先行,去勘察俊靡县的地形。”
他翻身上马时,赤焰雪蹄忽然焦躁地刨着青石板,一声长嘶刺破死寂的街巷,惊得檐角落叶簌簌坠落,回音在空荡的城郭里层层荡开,带着股说不出的寒意。
五日后清晨,东线汉军终于抵达俊靡县外的鹰嘴崖。
杨再兴登上崖顶,见县城坐落于两山之间的隘口,城墙由青石砌成,西门外是湍急的溪流,东门则连着一片开阔河滩,地势无遮无拦。城头守军甲胄锃亮,旌旗在晨风中猎猎翻飞,一望便知是久经战阵的精锐。
“这才像是阎柔的手笔嘛。”甘宁趴在崖边,轻哼一声,手指点着城上箭楼数算,“振武你看,城头少说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