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珩舟说给白朝伺候沐浴就只是沐浴,一板一眼的,没有分毫的冒犯之处。
白朝低垂着眼,手指撩过水面,荡起了一片片涟漪。
真是……
把自己当下人了。
“少庄主,可以起身了。”
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
“……”
白朝放下手,从水池里站起来,转过了身。
景珩舟目不斜视:“少庄主。”
白朝没有理会景珩舟伸过来的手,自顾自抬脚走出水池。
残留的淡白水汽萦绕着白朝的身子,水珠顺着发尾的弧度滚落到地面上。
一片长巾从后面拢住了白朝。
白朝看了眼身上的长巾,正要说什么,腰间忽然传来一股力量,整个人悬空,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里。
他又被抱了起来。
白朝怔了一下,恼怒地扭过头,瞪向自作主张的男人。
“卯酉,你又在干什么?”
景珩舟手一伸,勾住了白朝的膝弯:“少庄主,地上凉,还是由属下抱您过去换衣吧。”
白朝咬了下牙:“多事……”
景珩舟拥的更紧了些。
好轻。
好软。
好像只有在这种时候,这人才会卸下周身尖锐的刺。
像是怕把人摔了,景珩舟抱的很紧。
白朝有些不舒服,身子动了动,结果男人抱的更紧了。
“你……”
白朝抬起头时,撞进了景珩舟那双深邃如墨的眼眸里。
那双眼里,仿佛只有他一个人的倒影。
“……”
真是装都不装一下。
就算再怎么伪装,这双紧紧追随着他的眼睛永远都不会变。
白朝扭过头,语气不高兴道:“你要抱到什么时候。”
景珩舟这才发现自己看着这人入了神。
“少庄主,属下这就带您去换衣。”
景珩舟抱着人来到屏风后,将人放到了椅子上,又去找短一些的巾帕给这人擦头发。
白朝看了景珩舟一眼,不耐道:“磨磨蹭蹭的,要是福小胖,早就给我收拾好出去了。”
“……”
景珩舟撩起白朝脖颈后的长发:“福小胖说过,您很少让下人伺候您沐浴。”
“……”白朝啧了一声。
“很少又如何,我又不是没人伺候。”
“是,少庄主本就该是一个被人精心照顾的主子。”
“……你在这儿拍什么马屁。”
景珩舟低声道:“不是奉承,卯酉就是这么认为的。”
他在山庄潜伏地方这段时间,就可以看清楚山庄里所有人的宠爱都在江楹楚的身上。
这个人也把宠爱放在了江楹楚的身上。
他觉得……不太公平。
今日他才知道原因。
可不是亲生子,就该这么对待吗?
就因为江楹楚需要一个哥哥。
白朝默了一下:“油嘴滑舌……”
“我告诉你,你就算这么讨好我,我也不会让你继续当暗卫的。”
“是。”
景珩舟对这种虚职无所谓,只要待在这个人的身边就好。
他细心地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等擦的差不多了,抬起眼时,就看到一截白的像雪一般的脖颈。
男人的眼神又深了几分。
白朝转过头,不满道:“擦好就给我更衣,还盯着我发什么呆呢?”
“没有,少庄主的头发还没干。”
“没干?”
“是,还请少庄主先把头转回去吧。”
“……”
白朝哼了一声,转回了头。
景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