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北风,
就似刀子,吹过扑骨族人被寒冷冻伤的脸颊,
幸存的几千扑骨人,虽然他们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也没有受过所谓的礼义教诲。
但任何民族,最基本的是非观,是共通的。
此刻,古老的北海冰湖之畔,飘扬起了突厥牧人悲凉的歌谣。
那歌谣中,似乎出现了曾经的大草原,出现了曾经强盛的突厥国,
它带着民族英雄消亡忧伤,也带着王朝落寞的遗憾,
就像是突厥人最后的墓曲,在极北蛮荒之地,随着烈风,永远传颂。
赵军兵马似海,旗帜如林,
大风起兮,战旗飘飘。
威武的军阵前方,数百骑兵的簇拥中,
李信目光冷厉,跨西域马而走,
清脆的马蹄声响起,他对着身后赵寒说道,
“哎……给他一个体面的葬礼吧。他算是赵军真正的对手!”
折耳死了。
阵前自杀的。
他为了几千族人,也为了白狼神子孙的威名,像个勇士一样死去了。
草原苦寒之地,从不缺乏这种勇武之人。
且草原政治模式简单粗暴,它虽然很难形成那种庞大的文明。
可这种粗暴,往往回归事物的本源,草原骁勇之士更容易出头。
某种意义上,草原人的政治效率,是高于中原王朝中后期的。
所有人都以为,
勒尔浑部金真、杨豪等人走了之后,草原没有抵抗力了。
可实际上,真正的危机下,往往会孕育新的英雄。
薛延陀部的帖木伦,被部落勇士夷男取代,
此人骁勇,对赵军造成了很大的威胁。
而扑骨与阿达澜人的联军,数次击败了腾格里、拔塞干等部,
更别说,还有北山羊、赤乌部这些赵军的老对手了。
最后这七八万草原人,是守卫家园,他们的战斗意志非常坚决。
好在李信不是一个纯粹的莽夫,
当手里的赵国主力军队,七个旅只剩一个时,
白狼将军已经知道,他没有跟草原人正面一战的实力。
但此刻,赵军占据大势,
天时、地利皆在赵军手里,
李信利用万里疆土拉扯,以强大后勤的能力,逐渐消耗草原人的物资和耐心。
长达一年的拉锯战中,
赵军渐渐取得了,甲胄、兵器上的绝对优势。
直到后方了补充一万,由讲武堂子弟带领的郡兵到位后,
赵国白狼将军,才发动全面反击。
任何时候。
是任何时候,李信从来没有将希望寄托在草原人身上。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赵军神威不能破,一场败仗都不能打。
因为此刻,别看色楞河、腾格里、拔塞干这些部落老老实实。
可羊和狼,永远不可能成为伙伴。
一旦赵军在漠北出现重大失误,大草原帝国随时卷土重来。
“这个问题很难解决。”冰湖之畔,半开的休息帐篷里。赵寒端着热酒,无奈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李信疑惑。
闻言,几个面带喜悦的讲武堂少年跃跃欲试,
但在赵寒、李信这些赵军鼎鼎大名的将领身旁,他们又悻悻的不敢开口。
最终,还是赵小乙拍了拍几个少年的甲胄,笑着说道,“一个字——钱!”
“马匹昂贵,它在牧场是必不可少的,但在中原却是鸡肋……”
赵小乙的话很简单,李信听了之后,也是不由叹息两声,
越是深入了解漠北,赵军就越是知道,
农耕文明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