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七师叔。”
秦钰挣扎着起身,却被七长老拂袖制止。
“躺着吧,哪儿那么多虚礼?回头将这大半个月消耗的灵草丹药账结了,帮我跟大师兄说说,给灵药圃多拨点预算,算我倒欠你人情。”
七长老说着,又取了几瓶丹药放在床头,装似无意抱怨了句,“真不知道你怎么搞的,筑基劫动静比我当初结婴还声势浩大。这一身伤倒是好得快,却又不见醒。寻常人一剂的量,在你身上要加好几倍才能起作用……”
话音微顿,七长老侧目看了秦钰一眼。
四目相对,她却是莞尔一笑,垂眸摇头,“定是你这百年来积劳成疾,败坏了底子。回头好了,记得找大师兄给你涨月俸,怎么也该再多要几份丹药傍身,以备不时之需。”
又跟秦阳昇说了两句,七长老就告辞离开了。
七长老的弦外之音,秦钰自然是听出来了。
只怕他的身份已经被洞悉。
转头看向秦阳昇,秦钰眉心微皱,“师尊……”
秦阳昇抬手制止了秦钰的话,理顺他额发,“不必忧心。你是我秦阳昇的弟子,是乾清门次席弟子,宗门内的小师兄,仅此而已。无论你是什么身份,人或是妖,亦或……”
话断中途,秦阳昇并不点明,却续上后话,“只要你一日是乾清门弟子,乾清门就永远有你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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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说过,你要学会允许自己犯错。若极力避免,仍无法阻止悲剧发生,铸下祸事,那就去承担,去弥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纤指捋顺青丝,亦理顺情思,秦阳昇句句意有所指,“为师希望,乾清门会是你的归处,而非负担。”
纵然不能在一朝一夕间放下心结,但此刻有情的温言,仍叫人心安。
“弟子明白。”
温顺垂了眉眼,秦钰敛下心绪,答得温和,“谢师尊点拨。”
“你……唉。”
知道他是这么一板一眼的性格,并非是刻意疏远,秦阳昇也是无奈叹息一声,“那你好好休息,巩固境界不急于一时,宗门内的事也还有为师和你师弟、师妹他们。”
秦钰点了点头,一声道谢就在嘴边,却被秦阳昇直接抬指摁下。
本该多情的狐眸里尽盛无奈,秦阳昇收手,难得强势一回,“有礼是好事,但师徒同门间,倒也不必那么见外。你这三句两回谢的,为师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像想到什么,秦阳昇垂眼对上秦钰视线,眸光幽幽,“你真要谢为师,平日里说话,多积点德,少挑点为师的错处,我就心满意足了。哪有师父,是天天被徒弟训的?”
秦钰面色微僵,转眸错开眼,“徒儿也没有天天说。”
至少,会保证秦阳昇的颜面,不会当众挑他错处。
“昏迷、闭关的时候没说,也算是没天天说是吧?”
察觉到秦钰的心虚,秦阳昇随口埋怨了两句,缓和气氛,便打算离开,“正好,你多休息些日子。让为师耳朵也多清净几天。”
“师尊。”
见秦阳昇要走,秦钰又急忙叫住他,“它……”
“算是因祸得福。一剑峰上生气磅礴,借着你筑基后灵气灌体的机遇,它吸收了不少草木精气,又有你魂力滋养,残魄已复原三成。”
秦阳昇知道他关心什么,也是将情况详细说了,“等它消化吸收了这股生机,意识应该就能苏醒。彼时,你便可与它以神念交流。”
“鉴于你们之间的特殊联系,教化它的事,没人比你更合适。”
闻言,刚生出几分欣喜的秦钰一愣,喃喃反问,“教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