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峰迈着大步就出去解决一部分祟的野性呼唤问题了,他前脚刚走,陈志就过来了,递给我一块烤得热热的馕。 等你好久喽乌眼儿哥,趁热吃嘛,巴适得很。 陈志摘了眼镜,把声音压得很低,那点儿年轻父亲的味道突然就清晰了,我看着还有点儿不习惯。 其他人都休息了吧,你咋不睡? 陈志嘿嘿笑:我怕你饿到起。 大家伙商量分配的事儿就折腾了大半天,他们抱着前路的未知赶了好几天的路,总算是能好好休息了。 走嘛乌眼儿哥,头子哥在外面等到我们嘞。 陈志蹑手蹑脚地带着我往外走,生怕不小心吵醒其他人。 刚刚迈出洞口,一股清凉的风就吹了过来,心里头的沉闷都散了不少。 山谷中的月亮皎白明亮,光头坐在不远处,影子的轮廓十分清晰。 他驼着背,手里握着个啤酒瓶子,对着遥远的月亮仰头灌了一口。 陈志叹了口气:乌眼儿哥,其实莫看头子哥平时嘻嘻哈哈的,他心头怕是装了不少事。 我笑了一声,二话不说走上去一巴掌拍在光头的脑瓜子上。 光头发出一声,我夺过他手里的瓶子一看,果然是汽水! 你小子背着我俩喝汽水儿! 瓶子里的饮料被晃了两下疯狂冒着气泡,光头腆着个大脸又抢了回去。 我能偷喝呢嘛?有你俩的呢! 说着他从包里又掏出一瓶来:你俩小娃娃喝上一瓶够够的! 一个冰冰凉的绿瓶子塞进我的手里,他好像怕我抢似的赶紧把剩下的饮料往嘴里灌,结果一个不小心呛着了,当场直线喷射了出去。 陈志蹲在地上给光头顺着后背:头子哥,我们又不抢你的,你呛到起不划算嘛。 别理他,他自己就是这种人才爱干这种事儿。 我撬开瓶盖递给了陈志,一屁股坐在了光头的身边。 你吃饱了撑的背这么重的东西进山?就差这一口啊咋的。 光头好不容易擦干净嘴,摆摆手:不是我带的,人家给的。 谁?杨思佳啊。 不是,孙天齐手机上嘛,咱们联系的那个人带过来的一个老大哥,年纪最大那个,他带的。 我回想了一下,似乎有点儿印象,白天跟几个不会说人话的祟谈笑风生的好像就是他,年纪不小了,一脸的褶子,一直没什么存在感。 他以后还跟咱们一个小队呢,这老哥儿有点儿意思。 光头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我感觉他这儿不对。 我眉头一跳,意思是个傻子? 光头又摇头:那不至于撒,就是有点儿笨,名字也有意思呢,叫啥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