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招待还满意吗?”唐泽真琴露出甜美的笑容。“不能更棒了——我尤其喜欢那盘樱桃鹅肝。”顾醒眼里闪过捉摸不定的光。唐泽真琴心中一喜,顺势问道:“看在我如此精心准备的份儿上,您能不能给我讲一讲您和碎木机藤野之间发生的事情?”顾醒目光及远,似乎在回想那段恐怖的经历:“你真的要听?很血腥的。”唐泽真琴用力点了点头。“碎木机藤野原本是一位高利贷老板,他设下陷阱给一个名叫千代的女孩儿放贷。”顾醒的声音低沉起来,“在那之后,他以还债为由,逼迫千代做他的情人。因为逼得太紧,又做了一些很过分的事情,藤野就被千代的男朋友隆一杀死了。他死的很惨——被塞进了一台大型碎木机里,再往后,他变成了吃人的怪物,有一天忽然出现在了奈良公寓地下室,我恰好负责那起案件的调查员……”唐泽真琴紧紧盯着顾醒的眼睛,听着他的叙述,感受他语气中难以平息的悲痛。“抱歉,打扰了,唐泽小姐,顾醒君,”这时,一个样貌可爱的女警察走了过来。她嘴巴肉嘟嘟的,脸蛋略有些婴儿肥,皮肤好得很,“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番,我叫圣子,是顾醒君的同事,也是他的好友。我能加入你们的聊天吗?抱歉,我真的非常喜欢唐泽真琴小姐……”唐泽真琴默默点头。她打量着圣子,从圣子身上感受到了浓厚的敌意。当然,她把敌意隐藏的很好。“她喜欢他。”唐泽真琴想到。之后一整晚,圣子都在唐泽真琴的视线里来回晃动。唐泽真琴只记得,晚宴结束之前,顾醒离场的时候,再次问她:“那个承诺,您想好了吗?”她在心里答复他:“想好了,但现在,我要再等一等。”但她嘴上什么都没说。……晚宴之后,唐泽真琴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顾醒。她推掉了经纪人高梨树里安排的日程,窝在家里,努力抚平恐怖夜晚带给自己的冲击。那个晚上,她从一片血海中逃了出来,顾醒走出房门、潜入黑夜的画面,或许会成为她一生难忘的深刻回忆。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唐泽真琴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会出现顾醒的身影。唐泽真琴不认为自己对顾醒产生了兴趣。他的模样虽然不错,但放在男明星堆里不算特别出众。他穿着灰色大衣、嘴里叼着烟头思考的样子颇有魅力,但唐泽真琴拍摄的电影里类似的镜头和这样气质深沉的男角色多得快要烂大街。“我并不是很想见到他,我只是被那个食人魔吓着了。”唐泽真琴把自己对顾醒的回思归结为恐怖食人魔事件产生的吊桥效应——当心脏疯狂跳动时,人们总会误以为自己心动了。作为举国知名的天后级影星,唐泽真琴见识过太多各种各样的男士,权势擎天的政客,富可敌国的财阀,玉树临风的男明星……唐泽从未对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产生一星半点的感觉。她想,这次也一样。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唐泽真琴开始接戏、拍戏,投入忙碌而热烈的工作中,努力使自己的脑袋填满各种各样的事情和安排。可是,在那些夜深人静的难眠夜晚,唐泽真琴独自躺在床上,总会想起顾醒,想起他忧郁而正气的面孔,他的灰色大衣,烧了半截的烟头,和潜入恐怖黑夜中的背影。这使得唐泽真琴有些焦虑,她无法解释这种感觉。她曾试图告诉自己,这只是反应过激、实则简单的生理反应,是因为她之前遭受的刺激太过强烈,使得吊桥效应的效果也更加猛烈。可潜意识里,唐泽真琴知道这不是真相。隐藏在更深处的,或许是那个男人身上散发着的普通人无法理解的神秘气息。这些日子,唐泽真琴的心情像是被投进了狂风骤雨中,她既尝试努力忘记,又难免刻意回忆。在来回摇摆的矛盾和困惑中,她不断琢磨、探究,却依然无法找到答案。唐泽真琴一度试图展现出随性而为的洒脱,以此来面对忙碌的工作、媒体的追逐和生活的琐碎,可一旦有空闲,她就会想起那个男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唐泽真琴开始渴望再次见到顾醒,这种心情如野草般茁壮成长,日复一日,月复一月。但她全无理由与他相见。她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