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红得夺目,红得让人心惊。
他轻声说道:“等到了八月,迎娶太子妃之后,府里的事情应该会稍微轻松一些,这样我就能够腾出更多的精力去应对朝堂上的种种事务了。”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如同羽毛飘落,仿佛是在对站在身旁的沈砚之诉说,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最后,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到那个时候,那些该算的账,也确实是时候好好清算一下了。”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决心却让人无法忽视。
沈砚之站在秦君泽身后,他看着秦君泽挺直的背影,虽然因为伤势的缘故,那背影还透着些许单薄,但却自有一股凛然的气势。他躬身道:“殿下英明。属下这就去拟折子。”
赵峰也在一旁抱拳道:“属下再去巡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说罢,两人相继退了出去,书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李德全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他轻声道:“殿下,该喝药了。”
秦君泽稳稳地接过药碗,那黑褐色的药汁仿佛是被时间沉淀过一般,散发着浓郁的苦涩气味。他凝视着这碗药,仿佛能透过那浓稠的液体看到自己未来的路,一条充满艰辛和挑战的路。
没有丝毫犹豫,秦君泽仰头将药汁一饮而尽。那苦涩的味道如同一股洪流,瞬间淹没了他的舌尖,顺着喉咙一路向下。然而,他的眉头却没有丝毫皱起,仿佛这苦涩对他来说只是一种微不足道的感觉。
他深知,这点苦与他日后要面对的困难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羽王的步步紧逼,让他在朝堂上举步维艰;父皇的偏心,使得他在权力的争夺中处于劣势;边境的隐患,如同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大秦的头顶;而朝堂的暗流涌动,更是让他如履薄冰。
这些问题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紧紧地困在其中,让他无法挣脱。但他不能退缩,也没有退路。因为他不仅仅是秦君泽,他还是大秦的太子,是皇后的儿子,是镇国公府的外孙。他的肩上,承载着太多人的期望和责任。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幕如同一层厚重的黑纱,悄然笼罩了整个宫殿。管家领着仆役们,手持灯笼,小心翼翼地走在廊下,点亮了一盏盏灯笼。昏黄的光晕透过窗棂,洒进了书房,在地上投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宛如一幅古老的画卷。
秦君泽重新坐回案前,他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孤单。他静静地拿起那本尚未看完的奏折,指尖轻轻划过那密密麻麻的字迹,仿佛能感受到字里行间所蕴含的重量和压力。他的眼神沉静而坚定,没有丝毫的动摇和退缩。
夜还很长,他的路,也还很长。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走下去,一步一步,稳稳地走下去。
秦君泽冷笑一声:“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赵峰,继续查,务必找到确凿的证据。另外,让府里的暗卫盯紧禹王府,有任何动静立刻回报。”
“是!”赵峰高声应道,然后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殿下,属下看您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属下立刻去请太医来给您看看?”
秦君泽微微皱眉,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我只是有些累罢了,休息一下就好。”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对了,下个月太子妃的仪仗,都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