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决,目光扫过环坐的三人时,像鹰隼掠过荒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你们各自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话音未落,右手边的亨利韦德已猛地起身。
他穿着深灰色防务官制服,腰间束着宽幅牛皮腰带,黄铜搭扣擦得发亮,边缘还留着昨夜擦拭时的细痕;起身时皮靴蹭过羊毛地毯,留下一道浅痕,动作却利落得没有半分滞涩。
他习惯性地将右手按在腰侧 —— 那里原本挂着佩剑,此刻虽空着,却仍保持着军人的姿态,胸膛挺得笔直:“首相大人,属下这边万无一失!”
他的声音浑厚,带着常年在军营里喊号子留下的沙哑,“王都的东西南北四门,我已各布了三个百人队,城墙上的弩手昨夜就换了新箭;至于内城的街巷,每个坊市口都安排了巡逻兵,只要我一声令下,半个时辰内就能将全城出入口封死,别说人,连只鸽子都别想飞出城去!”
爱德华兹的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摩挲,眼底掠过一丝赞许。他自然记得,去年八月政变时,正是亨利韦德带着亲兵紧随左右,还冒着被千夫所指的风险去抓捕王太子埃蒙德,虽然最终没能成功,但是这份忠心却是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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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不计结果、只重执行的忠心,比 “成功” 更让爱德华兹看重 —— 毕竟兵权在手,忠诚远比 “能胜” 更难能可贵,这也是后来将王城守卫军这柄 “利刃” 交给他的根本原因。
左手边的赫尔德紧随其后起身,动作比亨利更显规整。他的王宫卫队长制服上绣着银线狮鹫纹,肩章处缀着三枚铜星,代表着护卫军的最高阶衔;制服领口扣得严丝合缝,连袖口的纽扣都没松半分。
他双手贴在裤缝,站姿如标枪般挺拔,连呼吸都比旁人沉缓几分,仿佛每一次吸气、呼气都经过精确计算:“王宫卫队已做好准备。属下将一千五百名护卫分成了五队,三队守宫门、角楼和国王寝宫,另外两队埋伏在御花园和通往密道的回廊 —— 布克陛下常去的书房、议事厅,连窗台下都安排了暗哨。只要大人下令,属下保证,布克国王插翅难飞。”
爱德华兹微微颔首,指了指两人身前的沙发,声音比刚才缓和了些:“坐吧。” 他的目光却没停留,缓缓落在了中间沙发上的巴里斯瑞尔身上,那道视线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审视。
巴里斯瑞尔与另外两人截然不同。他没穿福斯特瑞的传统官服,反倒着一件天明帝国风格的宽袖墨色丝常服,袖口绣着细金线云纹 —— 那是他在德玛拉分院求学时,特意请当地绣娘仿制的天国服饰;腰间系着条青玉佩,玉佩上刻着 “致知” 二字,是学院毕业时导师所赠,温润的玉色在暖灯下泛着柔光。
他坐得笔直,却没半分军人的刚硬,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几上一卷绑红绸的文书 —— 那文书旁还压着半张泛黄的卷宗,边角印着前任财务官的私章。
几天前,那位倒霉的财务大臣正因反对布克加征粮食税,在王宫前被斩了首,而他,正是临危接任的新官。
方才亨利与赫尔德发言时,巴里斯瑞尔一直垂着眼,指腹反复蹭过绸面的绒毛,留下淡淡的痕迹。
此刻感受到爱德华兹的目光,他才抬起头,眼底带着明显的疲惫,眼角的细纹在暖灯下愈发清晰 —— 方才议事前,他还在核对国库账目,指节上还沾着未洗尽的墨渍,那是用天国进口的狼毫笔演算时蹭上的。
三年前,他曾赴天明帝国在德玛拉大陆开设的分院求学,仅用一年便以最优成绩拿下金融系博士学位,归国时带了满箱天国的经济典籍,谈及天国的货币制度、税收体系时,总忍不住面露向往,连办公用的笔墨纸砚,都尽量选用天国样式。
“巴里斯博士,您的意见呢?” 爱德华兹的声音沉了沉,带着不容回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