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你后,你一直没安生过,去兰陵恐怕免不了斗争,我真希望……你能找个安生的地方,养好自己。”
“我会的。”
“嗯?可是兰陵王还要跟你成亲……”
“我先养好伤,再说去留。”元无忧拍了拍他挂在自己脸上的手,“有你在,我不会让你寄人篱下受委屈的。”
万郁无虞会意地撤回了自己的手,只拿乌亮凤眸,直勾勾看着她,
“不要为了我,只要你身心舒畅,我怎么样都行。”顿了顿,他又补道,
“我和你不一样,你受伤了走不了,我要是想走随时走的脱,我只想留下保护你,或是……必要的时候带你走。”
“唉,你这么忠诚,外人却污名你,不过就你这奋不顾身的,效忠太多人就忙不过来了。”
话说至此,元无忧瞧着眼前,少年那张白到泛着玉质冷光的俊脸,下意识伸手,而他也懂事地脖颈一弯,低下头垂下耳穗,把脸放在她的手上,乌亮凤眸看着她。
“我只做你的忠犬,只为你效忠。”
“之前你用党项王拓跋宁丛的名号,毫不掩饰你那狼子野心的时候,还坚持要跟我作对呢,当时我可瞧不出来你有多忠心。”
少年沉默了下,随即道,“我早就想好了。若有兵逼长安,受人唾弃那天,我只会把我的过去公之于众,写在史书上,刻在石窟壁画上,让世人皆知当初是我受尽欺凌,得明月垂怜,也是我一厢情愿,想独占月光。任凭世人加注给我什么骂名,也都是我一人之过。”
“你这不是自揭伤疤吗?我不希望你……”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除了你。”原本目光死寂决然的少年,忽然眸光一挑,看向她。
“我唯一的念想,就是你。我和北周宇文家早晚有一战!若我胜了,我拓跋宁丛就是你家的人,我会改姓为元,随你姓。若我败了,我就只是拓跋宁丛,与你无关。”
“傻狗……你要我如何是好?”
“我要你坚持自我,不被任何人干扰你前进的路,包括我。我永远不会狐媚惑主的,同时也不允许别人蛊惑你的心智。”
“你话有所指啊?”
“说明白些,就是……倘若兰陵王想把你困在后院相夫教子,我也不会坐视不管。”
“我不会的,我养完伤,顶多跟他成亲,就会离开的。再说了,相夫教子这词儿跟我搭边儿吗?”
“倘若兰陵王想回华胥当皇后,他最好别像男狐狸一样,做了妖妃,逼你当昏君。”
说到这里,万郁无虞凤眸一沉。
“他若敢做祸水,祸乱少主的江山,我一定会替天行道。”
元无忧哭笑不得,“得,你可别吓我,还有啊,别再一口一个少主了,太生分了。”
“那叫什么?无忧吗?直呼其名似乎…更加生分。”
她顺口道,“叫妹妹得了,从前在华胥,人后咱俩不就是兄妹相称吗?”
不然万郁无虞怎会生出那些,觉得自己是他亲人,不是血亲胜似亲兄妹的错觉?
万郁无虞闻言,深蓝凤眸瞬间笑意弯弯,显然正中下怀。
“好,妹妹。”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来人喊:“那谁是不是跟那白眼狼在一起呢?”
一听声音就是高延宗的。
元无忧掌心那张少年脸却毫未受惊,而是瞬间拧眉怒目,眼神阴寒。
她顺手拍了拍他的脸,“过来,亲一下。”
“嗯?”
少年愣了一下,把脸从她掌心抬起来。
而后小心翼翼地凑近她,瞪大深蓝乌亮的眼睛,不敢贸然下嘴。“为何突然……?”
元无忧则掰过万郁无虞的脸,盯着他的脸笑吟吟道,“对你见涩起意啊,不然咱俩独处这么久,能干什么?别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