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没回来了,听别的回来探亲的人说,那个人在外面发达了,觉得自己的出身配不上现在的地位,塑造了一个虚假的出身,完全抛弃了自己的家乡和长辈。
就是可怜了他的老父亲,年纪大了也出不了这个山,现在他的状态跟卧山差不多,总是呆呆的发愣。
易溪河觉着可怜,住着的时候也顺便照顾着留守老人,他自己都纳闷儿,屠城的时候眼睛都不眨的自己,居然也能这么善良?
有了热心村民的帮忙,房子十几天就修好了,结实的可以说是全村最好的房子了,再加上其他人自愿把家里为数不多的家具捐了点儿出来,还把房子布置的挺像样。
两张厚重的木床,一张桌腿儿都被猫挠成艺术品的大桌子,和两个椅背儿都有裂缝的椅子,以及侧间灶台上有些破烂的锅碗瓢盆,这已经是村民们能拿出来最好的家具了。
为了庆祝易溪河他们住进了新家,村民们还自发准备了食材,在易溪河的院子里摆了好几张桌子开宴会。
虽然只是简单的烤鱼烧鸡煎鸡蛋,以及味道奇奇怪怪的自酿酒,确是大家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了,看的易溪河就像吃了怪味豆,心情复杂的要命。
“其实留在这儿也挺不错的”,易溪河再度萌生这样的想法,转念一想却又笑了,罢了,还是回自己的家比较好。
为了感谢村民,易溪河掏出了给部下们准备的布匹和点心分给了大家,小孩子们看到形状精致的点心,眼睛都冒光,就像松鼠一样呼哧呼哧全都抢光了。
易溪河还拜托村里的木工做了个可以背在身后的椅子,走到哪儿就把卧山背到哪儿,每天的生活就是,清晨时候去池塘捕鱼,摸小田螺。
他就把卧山放到岸边,反正他老人家总是发呆,干脆就给他手里塞了个鱼竿让他钓鱼玩儿,虽然一条鱼都没有钓到过,自己就在另一个方向和孩子们抓鱼。
等到快中午了,太阳烤的燥热了,易溪河还会用自己的冰属性给大家的房间铺上冰块儿,在酷热的午时也能让大家睡上好觉。
到了傍晚天凉快了,易溪河又背上卧山,和大叔大爷们一块儿下地种菜,或者帮大家修缮一下房屋,总之他到哪儿,就把卧山背到哪儿。
刚来的时候留宿的留守老人,没几个月便去世了,临走之前像个刚出生的孩子似的,什么都忘记了,甚至连一个村子的人都不认识了,这让易溪河有些担心,他觉得卧山和这老头儿状态挺像的。
而且卧山好像也不太认识自己了,以前没事儿还能叫两声徒弟,直到现在什么话都不说了。
而且卧山的反应也越来越慢了,刚开始还能对易溪河的举动有所应答,随着时间的推移,卧山逐渐连筷子都不会用了,易溪河只能喂他吃饭,再到最后,卧山连张嘴都忘了。
刚开始的易溪河还觉得很离谱,刚出生的婴儿都会的东西,嘴巴都不会张了难道等着饿死吗。
他烦躁的出去转了一大圈儿,路过门口的时候还朝屋内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就见卧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呆呆的坐在床边无助的搓着手,也心软了。
他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冲动,耐着性子一点点的引导着卧山张口吃饭,再后来呀,卧山彻底不想动弹了,每天就是坐在窗边看着太阳发呆。
易溪河也不再出门了,每天都陪在卧山的身边帮他揉腿,絮絮叨叨的给他讲以前的事情,尽管卧山已经半年多没有回应他了。
虽然现实难以接受,易溪河还是在卧山午睡的时候开始缝起了他的寿衣,总不能等到老人家真的离开了才开始手忙脚乱的做衣服吧,他还想有充足的时间做个好点的寿衣呢,老人家就算去了下面,也可以和其他人骄傲的说:看,这是我徒弟给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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