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温柔!不仅能打,还能做心理辅导!
再看看我。只会挖坑,只会开枪,只会抱怨。
我邦比诺斯,果然是个凑数的流水线产品。
……
今天是我人生中最黑暗,也是最光明的一天。
我们遇到大麻烦了。
在修筑D-9区段的虚空盾发生器基座时,我们发现地下的岩层结构极其不稳定。这是冻土混合流沙层,桩子打进去就会沉降,根本挂不住,就像是在沼泽上盖楼。
那个负责的机械贤者一直在念叨着“万机之神的旨意不可违背”,坚持要按图施工。
我知道这样不行。我在类似的流沙区打过仗。我知道这种地形该怎么处理。
“不能打直桩!”我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按住了钻机,“这里的地质根本支撑不住垂直受力!”
被逼急了,我直接从腰包里掏出一张用来写心情记录的纸,又抓起一支用来做标记的炭笔,趴在钻机的引擎盖上就开始疯狂画图。
“看这里!看这里!”我把草图怼到贤者面前,“这里的地质根本支撑不住垂直受力!得用蛛网式斜向交叉打法,然后灌注速凝铁水,把地基这一块冻土烧结成一个整体!就像这样!”
那个贤者转过头,用一种看单细胞生物的眼神看着我,电子眼闪烁着轻蔑的红光:“阿斯塔特,这是原体批准的标准蓝图。你的建议毫无逻辑,违背了神圣的建造协议。”
换做以前,我就闭嘴了。我只是个拿枪的大头兵,特别死脑筋的那种。
但今天,看着那些兄弟们辛辛苦苦打进去又沉下去的桩子,我脑子一热。
“逻辑?这就是你的逻辑?”我指着那堆下陷的桩子,据理力争,“你的蓝图是死的,地是活的!在这里,物理法则不听你那该死的经文!如果不改方案,这基座明天就会塌,到时候死的不是你,是我的兄弟!”
“你这是亵渎——”贤者刚要发作。
就在这时,佩图拉博大人来了。
他身后跟着那个总是笑嘻嘻的塔里克,还有那个温柔的朱克尔。
原体看着那一堆下陷的桩子,脸色黑得像暴风雨前的乌云。
“解释。”他只说了一个词。
那个贤者开始喋喋不休地背诵教条,把锅甩给地质结构,甩给亚空间风暴,甚至甩给今天风太大,最后还想甩给这里的重力常数不对劲。
我看到父亲的眉头越皱越紧,那是爆发的前兆。
“这是一堆废话。”
佩图拉博打断了他。他不带脏字地把那个贤者在各方面都羞辱了一遍,从他的二进制代码骂到了他的润滑油成分,直到对方的数据线都在颤抖才停止。
然后,那双饱含怒气的眼睛扫过了我们。
“刚才谁在和这蠢货争论?”
我的心脏停跳了。
完了。我要被扔进反应堆了。我是不是触犯了什么禁忌?我是不是要变成那块垫片了?
但我还是硬着头皮,向前跨了一步,行天鹰礼。
“是……是我,原体。邦比诺斯。”
父亲大步走到我面前。巨大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
他看着我,然后弯下腰,低下头——帝皇啊,他居然为了看清我手里那张草图弯下了腰——看了几眼后,那只大手一把抓过了我的“杰作”。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旁边的塔里克似乎想说什么来缓和气氛——
“粗糙。”
佩图拉博开口了。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我完了,我就知道。我是个垃圾。我不配……
“线条扭曲,计算公式用了简略版,甚至连受力分析都没做全。简直像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