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库斯感到汗水正顺着额角滑落,浸透内衬的衣领。
他并不畏惧战死,甚至能坦然面对任何酷刑。
但此刻折磨他的,是想象自己也将那样瘫倒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无法控制的肌肉痉挛中失去所有体面,发出不堪入耳的哀嚎。
而施加这一切的,正是他们本该仰望如神只的原体。
被信仰本身碾碎尊严。
这种羞辱……实在是太可怕了!
“吾主!”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
第7连随军牧师扎芬猛地站了出来。
他看着那惨烈的景象,深受震撼与不解。
“吾主!请宽恕我的僭越!即便首席牧师有罪,但这般酷刑……真的是必要的吗?那是普通的鞭子吗!怎么可能造成如此可怕的伤害?您使用了您的力量了吗?”
洛加停下了动作。长鞭垂在地上,血迹斑斑。
他转过身,看着扎芬,目光澄澈。
“扎芬。我的儿子。你心中有惑。”
洛加招了招手:“你,还有安格尔·泰。上前。”
第7连连长和牧师一起走上前。安格尔·泰接过原体递来的那根还在散发着微弱金光的鞭子。
“扎芬。脱去上衣。站在我面前。”
扎芬依言照做。面对原体站着。
“安格尔·泰。”洛加命令道,“用同样的鞭子,全力抽打扎芬。两下。”
安格尔·泰没有犹豫。他挥动长鞭。
啪!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扎芬闷哼了两声,身体微微晃动。
他的背上出现了两道红肿的血痕。
但也仅此而已。
那是阿斯塔特完全可以忍受的皮肉伤。没有焦黑,没有青烟,没有那种灵魂被撕裂的惨叫,更没有那种恐怖的超自然反应。
大厅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看着这两个鲜明的对比。
一边是只是破了点皮、甚至伤口已经在愈合的扎芬。
另一边是背部几乎烂成焦炭、还在不停抽搐哀嚎、仿佛被放在烤架上的艾瑞巴斯。
“看到了吗?”
洛加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神圣而悲伤:
“这并非我的残暴。鞭子本身没有任何特殊的力量,那上面的光芒对一般人无害。只有那些沾染了邪毒的人,才会在秩序的鞭挞下显露出如此可怖的伤口。”
他指着艾瑞巴斯伤口处的焦黑:
“那不是艾瑞巴斯的血。那是寄生在他体内的毒素正在被秩序蒸发。”
“他在排毒。”
这一刻,所有怀言者看着艾瑞巴斯的眼神都变了。那不再是看受害者的眼神,而是看一个“重病患者”的眼神。
甚至有人露出了“原来病得这么重,难怪原体要下狠手”的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扎芬穿上衣服,退回队列,脸上满是羞愧,“我错怪了您的苦心,吾主。请您继续……治疗。”
“艾瑞巴斯!”
德乌莫斯,锯齿太阳的战团长,更是痛心疾首地大喊:“你究竟背着我们接触了什么邪恶之物!快忏悔吧!不要再让原体为你受累了!”
“忏悔!忏悔!”
大厅内的呼声此起彼伏,如同一场狂热的审判。
艾瑞巴斯趴在地上,痛得几乎昏厥。他听着周围兄弟们的怒吼,看着洛加那张写满了“父爱”与“决心”的脸,内心充满了荒谬的绝望。
他想撒谎。他想编造一个故事来蒙混过关。
但他做不到。
诚实之域像是一堵墙,堵住了他所有的退路。
这时洛